&ep;&ep;外间响起轻轻的脚步声,知道他们说话时不喜旁人打扰,雪丽带着宫人们退了出去。

&ep;&ep;“儿臣刚从练武场回来,还未沐浴更衣,不想污了娘娘的眼,”晏冗说完,定定看了她一会,忽然走近她,勾唇笑起来,“娘娘今日……很美。”

&ep;&ep;辛久微扯了扯身上累赘繁复的长裙,瘪了瘪嘴:“看着是好看,可穿着这身衣服实在太不方便,你知道我最喜欢干脆利索的衣裙,这一身太麻烦了。”

&ep;&ep;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两人亲近起来,晏冗闻言又是一笑,眨了眨眼道:“怎会不方便呢?娘娘想做什么,但凡用得上儿臣的地方,尽管差使儿臣便是。”

&ep;&ep;“这是你说的,那我如厕的时候就找你帮忙咯。”辛久微笑嘻嘻的看着他。

&ep;&ep;晏冗表情果然一滞,触上她促狭的目光,眼眸忽然眯了眯,往前又走了几步,在她面前停下来,抬手去扶她发髻间的朱钗,“好,”微热的指尖若有似无的触碰到她的肌肤,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,又添道,“娘娘别忘了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”

&ep;&ep;因他这一句似真似假的戏言,感觉被调戏回来的辛久微很不开心。

&ep;&ep;为李至贞将军接风洗尘的宴席从寅时一直办到戌时,晏冗居然都信守承诺,寸步不离的围着辛久微转悠,如果不是还顾忌着她是他名义上的继母,辛久微估计他都要直接说——娘娘如果如厕的话,儿臣一定帮忙。

&ep;&ep;帮个鬼哟!

&ep;&ep;宇文顷的席位安排的离庆帝很近,作为这个世界的男主,他的长相自然十分英俊,和晏冗精致漂亮的长相不同,宇文顷五官硬朗,身形挺拔,徐徐微笑间带着股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。概因上过战场,他的气度也远非京中某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少爷可比,惹得席上许多陪同长辈前来赴宴的贵女们不住侧目,更有两颊羞红的姑娘,觎着无人注意的当口,差使自家婢女上前为他添酒,趁机结识一番。

&ep;&ep;“娘娘好像对宇文将军很感兴趣,以前听说过他吗?”

&ep;&ep;辛久微正瞧的津津有味,已经脑补了十万字女配对男主爱而不得的虐心大戏,冷不丁听到晏冗说话,她手指一抖,面前盛着酒水的杯盏滚落下来,浸湿了她的裙子。

&ep;&ep;身侧布菜的雪丽连忙伸手要擦,被晏冗抬眸冷冷的瞥了一眼,猛地僵住。

&ep;&ep;她这里的动静没有惊动旁人,晏冗看了眼庆帝的方向,隔着衣袖按住她的手腕,轻道:“儿臣陪娘娘回去更衣。”

&ep;&ep;他俩离开,并没有将雪丽带上,辛久微嘱托她,庆帝若问起来,就说她身体不适提前回去。其实她对这种宴席也没什么兴趣,每个碟子里的菜肴都恨不得按斤按两来计算,吃也吃不痛快,反正她来也是为了看这个世界的男主。

&ep;&ep;她回去换了轻便的衣裙,卸了脸上的妆容,浑身上下都有说不出的清爽,难得有机会和晏冗单独相处,想起年前庆帝着人送过来的梅子酿,她让宫人们在寝殿外间摆了两个位置,去御膳房传了些她和晏冗喜欢的吃食,让人叫晏冗过来。

&ep;&ep;“娘娘好兴致。”晏冗进门后不禁展颜,他也已经换了件雪白的长袍,衬得眉目如画,冰肌玉骨,眸中笑意盎然。

&ep;&ep;她却上下打量他一眼,捧腹笑起来:“我记得你好久没穿过白色的衣裳,今日怎么想起来换这一身?”

&ep;&ep;晏冗没有因她的调笑而露出尴尬的神色,反而从容的撩袍坐下,伸手去倒梅子酿,嘴唇沾了些酒渍,嫣红的唇扯出一丝笑:“那娘娘说,儿臣穿这身好看吗?”

&ep;&ep;“好看,”她也跟着去拿梅子酿,被他伸手挡开,起身拿起她的杯子,为她倒了半杯递过去,“此酒后劲较大,娘娘少饮些。”

&ep;&ep;“你还没长大,倒还管起我来了。”她嗤的笑出来。

&ep;&ep;“民间如儿臣这般年纪的男子,娶妻生子的不在少数,儿臣不小了。”他唇边的笑敛了敛,垂眸淡淡道。

&ep;&ep;她长长哦了一声,正正经经的表情没维持多久就破功了,憋笑道:“你这是在怪母妃未与你说亲吗?”想想他这个年纪在古代确实不算小,她替他夹了些吃的,解释道,“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都是瞎扯,今后你若遇见喜欢的姑娘,自去追求她便好。别的皇子到了年纪,无不是圣上或自个母妃指婚,我不想让你身不由己去娶一个陌生的妻子,将来你喜欢谁,就是谁,这样好吗?”

&ep;&ep;不,他不喜欢什么别的姑娘……晏冗用力捏紧手中的酒杯,心头堵着一股郁气,闷的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
&ep;&ep;“……儿臣记得房中还有好酒,现在就去拿来,娘娘稍等。”良久,他寻了个理由,有些仓惶的逃离了她身边。

&ep;&ep;然而等他拿着一壶酒过来时,却看到寝殿门前站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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