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不贞的人,应该是我……哦不,不对,我对我的丈夫忠贞不二,我没有红杏出墙!是你们晋国公府把我逼成这样的!”

&ep;&ep;“我和丈夫被人抓住的时候,李氏很快赶过来了。她在权衡利弊之后,居然做出了一个让我都震惊万分的决定……她为了保下我,同时为了解决林漪澜这个麻烦,她决定陷害林漪澜,将我丈夫认作林漪澜的情夫……因为我不能死,我是薛家和徐家之间的纽带,我一旦死去,我的族人们就会按照约定将我们手中的秘密上奏皇族。李氏承担不起我的性命,她必须保住我!而很巧的是,她同时要除掉林漪澜。”

&ep;&ep;“所以她决定偷梁换柱,救下我,并把罪名扣在林漪澜头上。这件事她根本没有过问我的意见,她当众宣布了林漪澜不贞的事实,并……将我的丈夫处死了。死无对证,林漪澜百口莫辩,而我……我成了一个失去丈夫的行尸走肉。”

&ep;&ep;“之后的事情,您应该都明白了。林漪澜再也没能翻身,她被徐家看做仇敌,她生下的子嗣更是被看做野种。她被关押、逼供、毒打,甚至被送去了普济庵,她手中握着的那条关于我家族的线索自然没能追查下去,并在半年之内被李氏花了大力气处理掉了所有的痕迹。偷情之事给了李氏扫尾的时间,李氏达成心愿之后,也就放任林漪澜继续活下去了。自此以后,林漪澜顶着骂名活得生不如死,而我也没比她好过多少。”

&ep;&ep;“我甚至不敢出府祭奠我的丈夫,我任由他冰冷的尸体被国公府扔进乱葬岗里……”薛氏的面颊上布满了阴霾:“其实,我很羡慕林漪澜!她活着是为了希望,她在等待她的儿子衣锦还乡救她出去!可我呢,我早就想死了,我活着却是为了我的宗族,因为我一旦死了就撕裂了徐家和薛家的谈判……我不能死,我要硬撑着。我那时候也是得了失心疯,我想着既然都这样了,我干脆自暴自弃……”

&ep;&ep;“所以我爬上了国公爷的床。左右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,我还害死了我丈夫,我既肮脏,又无耻……我自然什么都能做。我穿着绫罗绸缎,吃着山珍海味,因为只有这些东西能让我有那么一点活下去的念想……在李氏明里暗里的支持下,我果然得到了国公爷的宠爱。国公爷也是个疯子,他被林漪澜刺激地发疯了,他从一个洁身自好的人,开始一个一个地往后宅塞女人……所以啊,我和国公爷倒也是天生一对!我们两个都是脏东西……”

&ep;&ep;薛氏说到此处已是语无伦次了。

&ep;&ep;“安王妃殿下,您永远都不会明白,我是如何能将那些女人都踩在脚底下、最后成为这国公府真正的女主人的。因为您爱您的丈夫,这份爱会蒙蔽您的眼睛,扰乱您的心智,当您面对和您争夺丈夫的敌人时,您难免不够理智、不够残忍、不够果断。而我,我从没有爱过徐冉,我的心随着丈夫的死去也跟着去了。这样的我,寻常女人如何能是我的对手呢?”

&ep;&ep;薛氏面上露出一丝……似乎是解脱一般的笑容。

&ep;&ep;“权势和富贵,真是好东西。至少,我上瘾了。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,我这些年活得很好,除了会每天梦见我丈夫外……我什么都没有了,却又似乎什么都有。我有国公夫人的名分,有花不完的银子,有府里人的看重……我只能这样活着……”

&ep;&ep;她话说到一半,很突然地顿住了。

&ep;&ep;“徐敏。”她微笑看向自己留下来的最后一个孩子:“我今日为了保下你的命,才说出这一切,虽然我也知道你还是可能会死……不过我还是要说出来。唉,唉……这样的秘密在我心里埋了几十年了,我这一生都葬送在了这上头。所以,该结束了。”

&ep;&ep;除了徐敏和徐荣几个亲生的孩子,她实在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。

&ep;&ep;晋国公府这棵大树快倒了。今日跪在这里的众人都惶恐不安,向近在咫尺的死神傅锦仪磕头求饶。唯有薛氏,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害怕。

&ep;&ep;随着晋国公府的倒塌,薛家也要跟着灰飞烟灭了,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去拼命守护,她也就自由了。

&ep;&ep;死亡,不是她一直奢望的么。

&ep;&ep;薛氏突地站起来,拼尽力量一头撞向院墙。

&ep;&ep;傅锦仪本该有所准备,只是她方才听薛氏一席话实在听得头脑发懵,这会儿竟不知下令拦着。

&ep;&ep;当她反应过来时,早已迟了。她大睁着眼睛看着薛氏一头扎进墙上,不过……

&ep;&ep;预料之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发生。

&ep;&ep;薛氏撞在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身上。那个男人体格孱弱,这一撞竟呕出一口血来,瘫在地上筋疲力竭地喘息着,冷笑:“贱妇!你想死?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!”

&ep;&ep;那是晋国公徐冉。

&ep;&ep;徐冉呕得满嘴是血,说话时一口血红的利齿瞧着竟分外可怖。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,伸手揪住薛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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