蹙眉心。

&ep;&ep;“小姐,可以喝了。”青桃提高了一些声音,顾温凉才回了神,净了手执起玉勺舀出一个白白嫩嫩的莲子出来。

&ep;&ep;入口温热,满口生香,莲子的清香和着桂圆的软糯,顾温凉笑着道:“府里的厨子手艺越发精益了。”

&ep;&ep;却见青桃面色古怪,嗫嚅着道:“小姐你忘了?这是七皇子送来的厨子,惯会做这些,只是小姐许久未吃过了……”

&ep;&ep;声音渐渐弱了下去,顾温凉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一件事,当下就垂下眼睑,再舀了一勺放进嘴里,指着玉勺的手指关节却用力到泛出青白色。

&ep;&ep;她前世倒是真的没发现,生活里处处都是沈徹的影子,便是发现了,也只是淡淡一笑不当回事罢。

&ep;&ep;“日后每隔几日,便送一碗过来。”顾温凉面不改色,淡淡地吩咐道。

&ep;&ep;青桃自然是喜形于色地应下了。

&ep;&ep;午后小憩一会,顾温凉悠悠转醒的时候,有一个小丫鬟低眉顺眼地进来禀报道:“小姐,骠骑将军府的小姐来了。”

&ep;&ep;顾温凉目光一凛,能来大将军府看她的,估计也只有骠骑将军府那位“口直心快”的庶出二小姐了。

&ep;&ep;揉了揉犯疼的额角,顾温凉刚想开口,便见到一位清秀的人儿进了屋,见了她,笑得清甜:“温凉,你可算是醒了。”

&ep;&ep;顾温凉淡淡地点头,却见那文谆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床沿之上,握紧了她的手,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额角上的伤口瞧,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快意来。

&ep;&ep;面上却是分毫不显,自责之意毕现:“都怨我与你说了那许多昏话,才使得你情绪失控去顶撞大将军的。”

&ep;&ep;顾温凉冷眼看着她做戏,更不像以往那般反过头来安慰她。

&ep;&ep;不说骠骑将军官职本就在爹爹之下,便是文谆,也不过是一个区区庶女罢了,上不得台面。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搭了几句话,谁知便叫她缠上了。

&ep;&ep;三天两头便到大将军府来,惹得一众人都认为她们玩得多好一般。

&ep;&ep;这且就不说了,这文谆心机深沉,意欲踩着她上位,每每与秦衣竹她们出去,必要粘着她。

&ep;&ep;想必那日大放厥词的丫鬟,便是收了这文谆的好处了为她卖命了吧。

&ep;&ep;文谆身后跟着面色看起来不太好的青桃,想来是想拦又拦不住,又怕她再跟自己说些什么话乱了心智,才着了急。

&ep;&ep;顾温凉挣开了被文谆紧紧抓着的手,她皮肤细嫩,此刻手背已见了红,她将一缕秀发别到通透的耳后,凉凉地道:“你既知道,为何还来找我?”

&ep;&ep;这下不止那文谆脸憋得通红,就是站在一旁的青桃,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自家那个温良纯善的小姐。

&ep;&ep;那个文谆如同被人捏了脖子的斑鸠,好半晌说不出话来,眼眸里的情绪飞快闪动,才堪堪咬碎一口银牙嗫嚅道:“是……都怨我,姐姐怪我是正常的。”

&ep;&ep;顾温凉性子虽然看似温和平淡,不沾惹俗世尘烟,实则是懒得争些什么,与人为善并不代表任人宰割。

&ep;&ep;我对你好,你对我好,那么顾温凉也乐得多个闺中密友,可你不但不念着我的好还背后算计恩将仇报,那么再温顺的兔子也要咬你一口了。

&ep;&ep;顾温凉懒懒地从软榻上站起身来,走到窗子下面,逆着光谁也瞧不清她的表情,却能听到她淡漠如同冰棱的声音:“你那日与我说的卫世子一表人才心悦我已久,且并未把那戏言婚约当做儿戏。”

&ep;&ep;文谆心里慌乱,不明白顾温凉不过是撞了一个包,性情变化怎么这样的大。

&ep;&ep;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?

&ep;&ep;“温凉你性情温婉,冰雪聪明又出身大家,京城里暗自爱慕的公子能排着队,卫世子自然也是不例外的。”

&ep;&ep;顾温凉轻嗤一声,恐怕只有那个出身大家才是卫彬看中的吧?

&ep;&ep;亏得自己前世还傻乎乎的守着仁义,不惜嫁他为妻。

&ep;&ep;“这样的话,也是你我能说的?”

&ep;&ep;“衣竹姐姐身边的那个小丫鬟,是你的人吧?”

&ep;&ep;这话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平地,文谆浑身抖了一抖,旋即厉声否认,声音都尖利得变了样:“温凉你在说些什么?这样的话怎可乱说啊?我断断是做不出来那样的事的,便是那丫鬟说了什么昏话也不能疑了我啊!”

&ep;&ep;四月的风还带着些微的凉意,吹得顾温凉原就清明的脑子里更是发寒。

&ep;&ep;她徐徐转身,娇娇的猫眼瞳带了几许显而易见的寒凉,竟叫人挪不开眼来:“你怎知那丫鬟说了昏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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