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慈宁宫的那位听了消息,当即就昏死了过去,沈唯心里如同火烧般不是滋味,才从慈宁宫出来,便去西边的暖阁上喝了些酒。

&ep;&ep;喝得半醉了,便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儿,明明日子才过了一两年,怎么他却觉着过了十几年一般?

&ep;&ep;沈唯踱步进了长春宫内殿,迎面而来的暖气叫人精神一振,自有乖觉的丫鬟替他解了披风,他散了一身的寒气之后才哑着声音问:“皇后可睡了?”

&ep;&ep;“回陛下,娘娘才睡下。”

&ep;&ep;沈唯微微颔首,殿内熏着安神的香,浅淡得微不可闻。

&ep;&ep;隔着层层飘飞的床幔,他想起里头安睡的人,才堪堪柔和了眉眼。

&ep;&ep;许是听着了动静,一双素手从里头伸出来勾了他明黄的广袖,沈唯宠溺地任她所为。

&ep;&ep;“今日可有好好用膳?”沈唯坐到床边,捏了捏秦衣竹越发圆润的脸问。

&ep;&ep;秦衣竹斜斜瞥他一眼,恨恨咬牙:“作甚天天叫御膳房做那么多的小点心呈上来?我这一天天眼瞧着胖了!”

&ep;&ep;沈唯顺势握了那双依旧纤细的玉手,早已习惯了她每日不变的抱怨。

&ep;&ep;“你瞧瞧这满宫里,谁说你胖了?如今你身子越发重了,得多吃些。”沈唯抚上她的腰腹处,感受到那团圆鼓鼓的隆起,声音更带了几分诱哄。

&ep;&ep;秦衣竹低低应了一声,环了他的脖子,嗅到了丝丝的酒味,忍不住道:“母后那边可好些了?”

&ep;&ep;沈唯疲倦地放松了身子,摇了摇头:“太医说母后是急火攻心,主要还是心结。”

&ep;&ep;秦衣竹默了默,瞧男人疲惫的模样,心里泛出一股子心疼,用冰凉玉手按揉他太阳穴,才道:“不若你下旨叫沈徹回京?”

&ep;&ep;沈唯疲惫地摊手,提起来心中就震怒:“朕连发三道御令,他却是充耳未闻,这样的死脾气,也不知随了谁!”

&ep;&ep;秦衣竹也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,斟酌着开口:“若是实在无法,不若去……去找温凉说说?”

&ep;&ep;沈唯幽幽地睁开眼,一双凤眸里全是细微的血丝,充斥着瞳孔,瞧着便叫人不寒而栗。

&ep;&ep;“莫要再提她!”

&ep;&ep;冰凉的话语夹杂着怒气,秦衣竹不由得斜瞥他一眼:“你冲我发什么脾气?若是你有法子你倒是使去啊!”

&ep;&ep;这话堵得沈唯哑口无言,又颓然不止,以君王的身份,他连发三诏无用,以兄长的身份,封封信都石沉大海。

&ep;&ep;一口气憋在胸口,沈唯黑了脸色,转眼瞧着秦衣竹委屈巴巴的杏眸,还是舍不得说什么重话。

&ep;&ep;一个转身小心将她拥入怀中,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,心绪才平和一些,却也忍不住苦笑道:“他不回来,朕也不知具体情况,战场那般凶险,怕便怕伤势还是往轻了报的。”

&ep;&ep;“娇娇,朕心底不舒坦。”

&ep;&ep;秦衣竹懒懒地缩在他怀里,一双小手捧了他的俊脸,也是满腔忧心:“我这阵子使人去查了,倒是得了许多以往不知晓的东西。”

&ep;&ep;“温凉嫁入忠国公府,是以前将军府的那个老姨娘使了计。”

&ep;&ep;“而温凉被沈徹唤出来的那一日,被卫彬扇了一巴掌,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……”

&ep;&ep;沈唯却不想再听,他凉凉地道:“往事如何,朕不想再追究什么,如今,只盼着阿澈回京。”

&ep;&ep;“你若是闲着无事,便留意一下京中未出阁的女子,不拘身世,温顺纯良便好。”

&ep;&ep;秦衣竹皱眉,点了点沈唯的眉心,倒也应了下来。

&ep;&ep;“也无需忧心那许多,沈徹不日便会回京。”她眨了眨眼道。

&ep;&ep;沈唯目光一凛,原就深幽的瞳色更见暗沉,眼也不错一下地望进秦衣竹的杏眸里。

&ep;&ep;“温凉听了他伤重的消息便写了信,沈徹应下了。”

&ep;&ep;沈唯凤眸直冒火光,若不是还顾念着秦衣竹在身边,早便一脚踢翻案桌了。

&ep;&ep;他倒是有个好胞弟!自己一封封书信言辞恳切就差没求着他了,他理都不带理的,顾温凉轻轻巧巧一封信他便如此轻易应下!

&ep;&ep;沈唯被气得胸膛不断起伏,一双尊贵的凤眸死死地大睁着,秦衣竹暗道不妙,熟稔地捧了肚子娇娇喊疼。

&ep;&ep;他眉心一跳,一面好生哄着自己怀中不安生的皇后,一面恨恨咬牙。

&ep;&ep;一个两个,都不是省心的玩意儿!

&ep;&ep;秦衣竹却靠在沈唯的胸膛上,微微垂下眼睑,隔了片刻才低低地出声:“阿唯,待沈徹回来了,你便下旨叫顾温凉与卫彬和离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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