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
&ep;&ep;他下了衙门回来,一刻不停,身上还穿着官服和官帽,他脱了官帽,放在地上,道:“儿子愿意辞官,以后彩衣娱亲,如此,希望老夫人能够满意,也请老夫人能够同意儿子的请求。”

&ep;&ep;张素华母女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官帽,黄怀阳是说一不二的人,他说要辞官,便不是玩笑,可他辛辛苦苦爬上今天的位置,竟然为了内宅里的小事,就要辞官,怕不是脑子给驴踢了!

&ep;&ep;更要紧的事,经黄怀阳这样一威胁,今日之事若传出去,他孝顺的名声必然有了,老夫人一个非血亲的嫡母,便会落得个刻薄的名声。

&ep;&ep;至于张素华和尤贞儿母女,怕是要成为人人唾弃的搅屎棍。

&ep;&ep;张素华不敢赔了夫人又折兵,无助地看着老夫人,死死地抓着老夫人的衣摆,却一句口的都不肯开,尤贞儿在旁边默默磕起了头,倒像是现在就要诀别一般。

&ep;&ep;老夫人眼神流连在几人身上,重重地闭上眼,道:“你们三人先出去。”

&ep;&ep;尤贞儿瞧了张素华一眼,张素华扶着她的手,同她一起拜别老夫人,离开了上房。黄妙云也只好暂时离开。

&ep;&ep;丫鬟关上了上房的门,老夫人脸上不复慈和的神色,双目冷冰如霜,十分硬气地同黄怀阳道:“你想好了,为了一个女人,就要丢了你的官位?这些年你们夫妻是怎么过的,你觉得值得吗?”

&ep;&ep;黄怀阳意外地平静,他笃定说:“值得。儿子不是冲动行事的人。”

&ep;&ep;老夫人眼神忽然软和下来,道:“我知道你是个长情的孩子。我没有看错你。当初你哥哥去世后,族里那么多人劝我在族里过继一个孩子到黄家,我都拒绝了,我选择了你。我抚育你长大,我的儿子用他的命换你的命,我这一辈子也没有求过你什么,只此一件事,或许是贞儿和素华的不是,我替她们道歉。我请求你,让她们留下来。行吗?”

&ep;&ep;黄怀阳口舌一顿,盯着老夫人浑浊的双目,如鲠在喉。

&ep;&ep;他欠着老夫人的养育之恩,欠着嫡兄的救命之恩,所以这些年,他待老夫人不可谓不敬重孝顺,他得的好东西,妻儿有的,老夫人也有,三年前老夫人高烧的那一夜,他也跟着熬夜伺候,只等老夫人清晨醒后,病情好转,满眼血丝地去了衙门。诸如此类知情,不胜枚举。

&ep;&ep;黄怀阳不是个话多的人,但他的行为称一句孝子,绝不为过。

&ep;&ep;只是在老夫人眼里,没有血缘的孝子,到底还是比自家侄女疏远得多。

&ep;&ep;地上那顶官帽,也显出几分滑稽。

&ep;&ep;黄怀阳弯腰捡起官帽,脸色疲倦得很,瞬间苍老了好几岁,算一算年纪,他其实只是三十多岁的人,眼下看起来却老如不惑之年。

&ep;&ep;他略一思忖,心里有了主意,他声音低哑,缓缓地说:“好。儿子这次依您。若有下次,莫说官位,您若是要儿子以命抵命,儿子也认了。”

&ep;&ep;老夫人眉眼一松,心里舒坦了很多。

&ep;&ep;张素华在她身边伺候惯了,换了别人,她会不习惯……张素华当年还和她独子说过亲,她看尤贞儿就像看自的亲孙女一样,她老了,她也累了,午夜梦回的时候,她经常都在想,如果她的傻儿子自私一点,没有救黄怀阳就好了,如今她也能儿孙满堂了。

&ep;&ep;这是黄怀阳欠她和黄怀仁的!

&ep;&ep;黄怀阳拿着官帽,并不戴上,他说:“不过……儿子不能对不起心慈。”

&ep;&ep;老夫人就知道黄怀阳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,她问道:“你想怎么样?”

&ep;&ep;“内宅之事,妙云比儿子熟,就让她来说罢。”

&ep;&ep;老夫人点头应允,黄妙云进来之后,张素华和尤贞儿也跟了进来。

&ep;&ep;黄怀阳很愧疚地看着黄妙云,眼神有些弱势,他道:“你表姑母和表姐还是住家中,家里的事,我不如你清楚,你和老夫人说罢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当即明白是什么意思,她张口就同老夫人道:“为了母亲的身体,从今往后,只许她们住在您的福寿堂,只许走偏门,家里的所有事情,都交由我与母亲打理。这样一来,也不耽误她们伺候您。两全其美。”

&ep;&ep;张素华有些失态了,她尖声问道:“你母亲打理?你母亲的身体……”

&ep;&ep;黄妙云扬唇笑了笑,道:“我母亲身体甚好,打理内宅,绰绰有余。表姑母,您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?”

&ep;&ep;张素华攥着帕子,复杂的眼神落在了黄怀阳的脸上……姜心慈又没有性命之忧,黄怀阳竟拿官位相挟,他们夫妻关系早就交恶,他怎么会这样,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、这样愚钝的男人!

&ep;&ep;老夫人接了话头,说:“妙云,一切都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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