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为难,做出高高兴兴的模样应下了,还催着储崇煜回书房读书。

&ep;&ep;其实内宅女眷们一起刺绣,也没有什么新意,无非是聊一聊绣工,说一说内院的大小事。

&ep;&ep;黄妙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,等到要吃饭的时候,才被放回了院子。

&ep;&ep;储崇煜从书房出来,已经叫人摆好了午膳,只是见到黄妙云一脸疲色的时候,握着她的手说:“以后不去了,你就在院子里待着就是,有什么想吃想玩的跟我说,我给你买回来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笑一笑,打发了丫鬟下去,单刀直入:“我问你,储家给黄家的聘礼,怎么那么重?”

&ep;&ep;储崇煜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,随后很自然地分给黄妙云一双,告诉她:“因为是我出的钱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乐了:“你的钱?合着你这些年省吃俭用,就为了存下钱娶媳妇呀?”

&ep;&ep;储崇煜抿着嘴角笑:“你说是,那就是了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,就储崇煜这幅清贫模样,也不像是能存得下那么多钱的样子呀!还有他是怎么令世子夫人松口到黄家提亲的你?

&ep;&ep;黄妙云有很多话想问,不过储崇煜吃完饭就读书去了,乡试在即,成亲已经分了他的精力,她也不好再为闲事打搅他。

&ep;&ep;储崇煜读书的时候,黄妙云就在院子里逛了一圈,虽说院子因为他娶妻重新布置了一遍,到底简陋冷清,黄妙云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,开始着手改造院子,从牌匾开始换,叫做“韫玉堂”,已经着人去铺子里定了。

&ep;&ep;空着的厢房也着人收拾出来,作库房之用,堆她的嫁妆,储崇煜听到动静,把他小库房的钥匙也给了她,让她一起安排。

&ep;&ep;黄妙云去了一趟储崇煜的库房,没别的感受,就一个字——穷。

&ep;&ep;想她哥哥弟弟的院子里,文房四宝成套成套地堆,储崇煜的库房里才多少点东西。

&ep;&ep;女人的某种天性,忽然之间爆发。

&ep;&ep;黄妙云列了长长的一张单子,让下人去置办。

&ep;&ep;湖笔,买!徽墨,买!宣纸,买!端砚,买!

&ep;&ep;买买买!

&ep;&ep;她要给储崇煜买最好的用具。

&ep;&ep;不仅是文房四宝,黄妙云把梢间的柜子箱笼也都扫荡了一遍。若不是因为成亲,储崇煜多了几件新衣服,他的柜子可以说是空空如也。

&ep;&ep;黄妙云绣工不行,做个帕子鞋垫还成,制衣裳靴子肯定不行,所以又叫人去买买买。

&ep;&ep;这一大天的,整个院子的下人别的事都不干,光往外送单子,往里抱东西,着实闹出了不小的动静。

&ep;&ep;也就一天的功夫,储崇煜从书房出来,院子完全变了样,屋子里新摆放了黄妙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,一应家具全是好料子打的,梨花木、檀木的桌子椅子,原先的粗布帘子,也换成了叮叮脆响的珠帘,屋子里或红或紫或绿的毯子、褥子、帐子,瞧着就喜庆。

&ep;&ep;还有他的衣柜里,多了四季的衣裳、鞋子,满满一柜子,好像……好像把他心里空空的一块地方,也填满了。

&ep;&ep;黄妙云累瘫了,先洗的澡,再吃的饭,吃了晚膳就往床上躺,侧枕着枕头,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,微微抱怨:“你这儿怎么什么都没有?”

&ep;&ep;储崇煜踩着软软的靴子,脱靴上床,眉眼弯着说:“有了你,不就什么都有了吗。”

&ep;&ep;夜里,丫鬟进来熄灯。

&ep;&ep;储崇煜与黄妙云两个把昨儿没完成的事,补全了。

&ep;&ep;新人头一次折腾,自然费了些功夫,丫鬟打了好几次热水进来,羞得黄妙云一直把脑袋埋在储崇煜怀里,不敢探出来。

&ep;&ep;第二天早上,黄妙云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
&ep;&ep;她一醒过来,像虾在水里弹,叫道:“糟了,还没去请安!木香!留香!”

&ep;&ep;两个丫鬟慌慌张张进来伺候,储崇煜从隔壁书房过来,替她簪簪子,说:“我已经去过了,你就不必去了。大哥和我平日在家,并不是天天都去,你起得来的时候,就去,起不来不去也无妨,没有人苛责你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是新媳妇,哪儿放得开,噘着嘴说:“明天你再不喊我,我就踢你。”

&ep;&ep;储崇煜只是凝视着她笑了一下,好像被她踢一脚,都是幸福。

&ep;&ep;回门的时候,黄妙云攒了一肚子话要和姜心慈说,谁知道回家后,父母亲已经搬到了一个院子里,根本没有她说私话的地方!

&ep;&ep;她疑惑的目光在父母亲身上扫来扫去,及至父亲和储崇煜去书房里说话,她才终于能和姜心慈说些私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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