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他托着腮,只敢看,不敢碰,哪怕碰一碰黄妙云手指都不敢,周氏现在显怀,在黄家的时候,父母都不许他离周氏太近,这习惯带到储家,他也不敢离黄妙云太近。

&ep;&ep;黄妙云笑了一下,望了望周氏的肚子,答说:“是啊,以后你的小侄子和小外甥一起出生,都叫你带。”

&ep;&ep;黄景言竟欢欣鼓掌:“一言为定!可算我也长辈分了。”

&ep;&ep;在家里他是最小的,族亲里都没同龄的,实在寂寞,一时有了两个小辈,他还很高兴。

&ep;&ep;黄妙云与周氏,对视一笑。

&ep;&ep;姜心慈也笑色满面。

&ep;&ep;韫玉堂内内外外,气氛欢洽。

&ep;&ep;黄妙云本打算留人吃午饭,但周氏还在孕吐,口味很挑剔,黄景文忧心她在储家待着不舒服,提前带她先走了。黄怀阳特地说一句:“将言哥儿也带回去。”

&ep;&ep;黄景言本来不想走,叫黄景文给提走的。

&ep;&ep;内室里,就只剩下姜心慈和黄妙云,她说:“我明日将胡妈妈送过来,等你孩子半岁了,再让她回来。”

&ep;&ep;胡妈妈是姜心慈心腹,跟了姜心慈几十年,黄妙云知道母亲还是偏疼她的,因此腻在她怀里撒娇。

&ep;&ep;姜心慈抚着黄妙云的脸颊直笑,黄妙云还如出嫁前那般,说明储崇煜待她不错。

&ep;&ep;母女两个一直说私话,到黄怀阳与储崇煜从书房出来为止。

&ep;&ep;储崇煜与黄怀阳议事完了,领着岳丈进内室看黄妙云,黄妙云起来叫了声“爹”。黄怀阳应下一声,虽未多问,但眼睛里一直有笑意,见女儿脸色红润,不住地点头,仿佛是对储崇煜的一种肯定。

&ep;&ep;“夫人,走吧。”黄怀阳冲姜心慈伸手,姜心慈牵着丈夫的手离开的。

&ep;&ep;储崇煜与黄妙云送他们二人,回来的时候,就听见院子里的丫鬟议论,说黄妙云的父母当真恩爱。

&ep;&ep;黄妙云挽着储崇煜的手臂,说:“等我们过了而立,也要像爹娘一样恩爱。”

&ep;&ep;储崇煜攥着她的手,低声道:“过了耄耋也一样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疑惑:“耄耋?那是不是活太久了?我能活那么大年纪吗?”

&ep;&ep;储崇煜无言以对,怎么还有人不想长寿的。

&ep;&ep;进了屋,黄妙云才问储崇煜:“父亲与你在书房说了什么?”

&ep;&ep;储崇煜道:“朝堂的事……皇上病入膏肓了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拧眉,这一世皇上怎么病得这么早,她脱口而出:“真病假病?”

&ep;&ep;储崇煜抬头,直视黄妙云的眼睛,淡淡吐出两个字:“中毒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惊讶地捂着嘴,后悔问出那句话了。

&ep;&ep;储崇煜安抚她:“你好好养胎就是,不关咱们的事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提心吊胆,她慌张地往窗外看,生怕有人听墙角,道:“怎么不关我们的事,你和六皇子……”

&ep;&ep;储崇煜道:“六皇子最想要的,是苏家的钱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稍稍放心,储崇煜握紧她出汗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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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京城大乱的那天,黄妙云肚子已经有四个月大,微微显怀,忠勇侯府大门紧闭,储崇煜与储归煜都在家中。

&ep;&ep;天黑之后,有密信递进来,给储崇煜。

&ep;&ep;储崇煜看完信,一直没抬头。

&ep;&ep;黄妙云抿了抿嘴角,说:“你去吧。”

&ep;&ep;储崇煜抬头,讶异地看着她。

&ep;&ep;黄妙云目光坚定,再次道:“去吧。”

&ep;&ep;储崇煜犹豫了片刻,沉声说:“你和孩子,等我。”

&ep;&ep;黄妙云点头答应,天命不可违,哪怕旁人再怎么插手,储崇煜仍旧走了前世的路,她不该干扰他的命途。

&ep;&ep;夜幕如墨。

&ep;&ep;这夜谁也睡不好,连老封君和世子夫人,都在家中佛堂里念经。

&ep;&ep;黄妙云也是守到天亮之后,才等到一身脏血的储崇煜回家。

&ep;&ep;她吓得腿软,储崇煜捞着她,怕她闻到血腥味不适,刻意保持着距离,道:“不是我,是王文俊的血,他替我挡了一刀,伤了胳膊,不过也无大碍。”

&ep;&ep;今夜六皇子拿到了太子嫡母给皇帝下毒的证据,打着清君侧的名义,领千军万马破宫门而入,而太子却不在东宫。

&ep;&ep;储崇煜有急智,让王文俊领兵去皇帝寝宫找人,果然找到了太子与一队侍卫,搏斗之中,王文俊替储崇煜挡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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