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她是兼职钢琴老师,只在有课的时候才来幼儿园,但这段时间幼儿园在准备一场文艺汇演,年轻的女老师都是全才,哪里需要哪里搬,平时各司其职,这时统统变成舞蹈老师。

&ep;&ep;连郁星禾也被拉去排练,她在网上找了不少舞蹈视频,还要找地方租服装和道具。

&ep;&ep;顺带帮生活老师照看下小朋友,快比全职还忙了。

&ep;&ep;中午吃过饭,是小朋友午睡的时间,活动室一张张小床摆放整齐,小米躺在靠墙那边的位置,翻来覆去不睡。

&ep;&ep;郁星禾怕吵醒其他小朋友,放轻脚步走过去,蹲在她床边,拿手指蹭了蹭她脸蛋,轻声问:“怎么啦,不睡觉。”

&ep;&ep;小米皱着眉头,身子拧过来,言简意赅:“心烦。”

&ep;&ep;小大人一样。

&ep;&ep;郁星禾忍着笑:“怎么呢?”

&ep;&ep;“我讨厌画画,我妈非让我学画画,还有小主持人,还有舞蹈。”

&ep;&ep;郁星禾摸摸她脑袋:“妈妈为了你好呀,想让小米将来变成一个优秀的人。”

&ep;&ep;“可我要累死了。”

&ep;&ep;这现象也算普遍,家长望子成龙,望女成凤,孩子两三岁开始,就恨不能把所有兴趣班都报上。

&ep;&ep;有时看看这些孩子们,那么小,每天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的,也怪可怜。

&ep;&ep;郁星禾没说什么,给她盖上小被子。

&ep;&ep;谁知小米又说:“还有舅舅。”

&ep;&ep;郁星禾手停下,专注看她:“舅舅怎么了?”

&ep;&ep;小米委屈死了:“他最近怎么总来接我呀。”

&ep;&ep;郁星禾失笑:“你不喜欢他吗。”

&ep;&ep;“你不知道,他好凶的。”

&ep;&ep;“是吗?”

&ep;&ep;“是啊,”小米逮到机会就要控诉,“比我妈还烦,只要他来接,我就不能去玩摇摇车。”

&ep;&ep;好不容易把这个小东西哄睡。

&ep;&ep;郁星禾手机振动,孩子睡觉的时候,她都会调成震动。

&ep;&ep;是贺幼霆发来微信:周末有安排么。

&ep;&ep;单刀直入,直奔主题,一点弯都不会拐。

&ep;&ep;星禾:周末有事,你要干嘛?

&ep;&ep;h:有约会?

&ep;&ep;星禾:……不是。

&ep;&ep;h:没什么,想着没事儿带你回学校看看,有事就改天。

&ep;&ep;郁星禾笑了,回他:嗯,改天。

&ep;&ep;想了下,又说:你衣服还在我这里。

&ep;&ep;之前帮他洗的衣服,总是忘记带过来。

&ep;&ep;贺幼霆说:不急。

&ep;&ep;她没再回复,他也没继续发。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今天是画展第一天。

&ep;&ep;人挺多,有特意过来的,也有在艺术区闲逛,赶上了就随便看看。

&ep;&ep;郁星禾一身米色宽松大衣,随身包包斜挎在身侧,头发披散下来,整个人线条纤细柔软。

&ep;&ep;展厅是由一个老厂房改建,上下两层,保留了很多建筑管道,被刷成各种颜色,很有特色。

&ep;&ep;郁星禾转了一圈,最终停在一幅画面前。

&ep;&ep;是幅色彩浓烈的油画。

&ep;&ep;画中是一条斑斓的曲径小路,傍晚的夜空红霞似锦,老式路灯昏黄,下着大雨,远处一道纤细的女人背影,撑着一把淡蓝色的伞,即将湮没在角落。

&ep;&ep;像离去的恋人,留下一路忧伤。

&ep;&ep;下方名字:《影》

&ep;&ep;她看了好久。

&ep;&ep;“喜欢这幅画?”身边忽然有声音,郁星禾吓了一跳。

&ep;&ep;转头看到那人,她视线一颤。

&ep;&ep;身边的男人颇有气质,一身精致得体的黑色中山装,虽人到中年,却丝毫不显老,保养的很好。

&ep;&ep;她目光直白不加掩饰:“我认识你。”

&ep;&ep;“哦?”

&ep;&ep;“新闻上有你的照片。”

&ep;&ep;沈庭毓一笑,不再多言,目光转回那幅画:“看了这么久,看出什么了?”

&ep;&ep;这幅画是沈庭毓早年作品,是他的成名作,也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拿出来展出,整个画展有五幅画只展不售,这幅就是其中之一。

&ep;&ep;郁星禾寥寥数语,将画中蕴含的创作情感一一点破,画评界都说这幅画意喻少年情伤,是失恋,可郁星禾却说:“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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