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外面的府卫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,傅臻手下的暗卫见状立即进来帮忙,暗器终究有限,剑身斩落飞来的箭矢,一阵激烈的哐当声响过后,西面墙壁之后终于彻底空了。

&ep;&ep;带头的暗卫俯身道:“沈将军,这里不能久留!”

&ep;&ep;沈烺才颔首应下,随即听到锁链摩擦的声响,下一刻,身着红衣的姑娘已从木床上跑下,红着眼睛飞奔过来抱紧了他。

&ep;&ep;“阿嫣……”

&ep;&ep;他声音哑得厉害,手掌轻微颤抖着抚上她瘦削的双肩,久违的温度几乎吞没他残存的理智。

&ep;&ep;想要抱紧她,可自己的身体却支撑不住地倒了下来。

&ep;&ep;几日几夜不眠不休,他太累了,几乎完全脱力,所有的重量都落在顾嫣的肩膀。

&ep;&ep;耳边只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声。

&ep;&ep;沈烺的眼皮却沉沉地阖上了。

&ep;&ep;第110章.晋江正版独发手中的湖笔竟被生生折成……

&ep;&ep;一夜过去,宫中众人无不心有余悸,即便不曾亲眼看到神武门逼宫的惨烈,那些残酷的厮杀声却犹在耳边回荡。

&ep;&ep;天刚破晓的时候,宫道上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,浓稠的血腥味、铁锈味、烟尘味飞散在宫城的每个角落。

&ep;&ep;晨曦的微芒落在王雪织呆滞的面孔,她无力地环抱双膝,独自坐在玉照宫那堵紧闭的宫门前,脸上没有一点表情,两颗瞳仁像发霉的花生,血液里都是凝滞的苦涩,整个人如同一尊风干的雕塑。

&ep;&ep;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,她能听到扫帚洗刷地面的声音,无比沉重而卖力,都能想象那些顽固的血迹是何等难以清理。

&ep;&ep;王雪织不知道自己还在这里做什么,也许只是在等待属于她的死亡。

&ep;&ep;她的父亲、她的丈夫或许都已经死在昨夜的动乱中,他们将永远冠以谋逆的罪名。

&ep;&ep;她完了,昭王府完了,整个晋阳王氏都将万劫不复。

&ep;&ep;青灵同她说的那些话,她苦苦想了一夜,后来在听到那些惨烈的刀枪剑戟声后,脑海几乎冻得凝固了,眼泪也流干了,没有办法思考。

&ep;&ep;晨光熹微,她在地上坐了很久。

&ep;&ep;直到听到铁甲的摩擦声和急促的脚步声,越来越近。

&ep;&ep;有人身披沉重的盔甲走到她面前。

&ep;&ep;王雪织连喜悦的神色都没有,只是缓缓抬起空洞的眼眸,认出眼前熟悉的人。

&ep;&ep;好半晌,她干裂的嘴巴轻轻嚅动了一下,仿佛出现了幻觉,“父亲……”

&ep;&ep;已经流不出泪了,唯有眼底闪动的金芒能照见她心中的暗潮汹涌。

&ep;&ep;她抓住爹爹的手,粗糙而温热,是常年带兵的手,每一道厚茧都是真实的。

&ep;&ep;心口剧烈地颤抖着,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:“爹爹还活着?”

&ep;&ep;大司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了,她那么瘦,往日天真无邪的眼眸没有一丝神采,所有的愧疚和疼惜一时齐齐涌上心头。

&ep;&ep;当然,更多的是庆幸,无比庆幸。

&ep;&ep;大司马低垂的嘴角微微弯起,露出苍白的笑意,“雪织……爹没反,爹还活着。”

&ep;&ep;王雪织眸光跳动了一下。

&ep;&ep;大司马沉沉地吁了口气,厚重的嗓音在一夜的疲乏过后也变得无比沙哑,“跟爹回家吧。”

&ep;&ep;“回家……回家……”

&ep;&ep;王雪织重复地咬着这两个字,觉得非常陌生。

&ep;&ep;她还有家吗,哪里的家?

&ep;&ep;大司马望着自己的女儿:“雪织,爹带你……回我们自己的家。”

&ep;&ep;王雪织忽然意识到什么,怔忡地抬头看着爹爹,艰涩的眼眶又泛了红。

&ep;&ep;青灵一直远远站在廊下陪她等。

&ep;&ep;其实汪顺然已经告诉她,陛下与大司马暗中早有往来,但并不能百分百确定大司马能够坚定地站在皇帝身后,毕竟他是王妃的亲生父亲,昭王让他出兵相助,必然也许下天大的好处,而世上富贵无不是险中以求。

&ep;&ep;直到方才看到大司马来接女儿,青灵才真正确定他没有反。

&ep;&ep;只要他不反,王妃就不会有危险。

&ep;&ep;大司马实则也对自己的前路几乎一无所知,因为直到今日出兵之前,皇帝与他私下的往来只有那一封信,至于如何布兵排阵,如何引人上钩,统统都没有。

&ep;&ep;也许皇帝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态度,只因考虑到门阀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,而晋阳王氏祖祖辈辈劳苦功高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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