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祁胜斌赶紧赔笑。
&ep;&ep;主要是，怕他妈背地里又说他和孟鑫澜的怀话。
&ep;&ep;他儿子本来就叛逆，再被煽动煽动……
&ep;&ep;后果肯定不妙。
&ep;&ep;但又拗不过他妈，只好同意。
&ep;&ep;小玥是从路上就是被他爸抱过来的，全程呼呼大睡。微暗的灯光下，奶奶问祁衍：
&ep;&ep;“小衍，你咋回事呀？”
&ep;&ep;“你咋跟孟鑫澜的儿子还处得挺好的了？他妈打他，你还护着？”
&ep;&ep;“小衍，你和谁交朋友奶奶管不了，但你妈是被谁害成那样的，你忘啦？”
&ep;&ep;祁衍：“我没有忘。”
&ep;&ep;奶奶：“那你还理他呢？”
&ep;&ep;祁衍苦笑。
&ep;&ep;他跟奶奶说了一下，说他这段日子里都经历了什么样夹缝里的求生存。
&ep;&ep;祁胜斌和孟鑫澜天天都怎么苛待他。
&ep;&ep;他连吃都吃不饱、挨打，就只有程晟偷偷护着他。
&ep;&ep;如果没有程晟。
&ep;&ep;如果没有程晟，他还不知道过着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。
&ep;&ep;农村老太太大字不识，却讲道理，听完泪汪汪。
&ep;&ep;“我可怜的孙子哟，我的小可怜哟！”
&ep;&ep;“唉，都是我造孽啊！”
&ep;&ep;“你那个爸，年轻的时候就迷着孟鑫澜那个狐狸精，迷得不行不行的！我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，拦着你爸跟她好，托人给她介绍对象，又给你爸介绍了你妈。”
&ep;&ep;“后来终于，他们两边都结婚了。我还以为没事了，结果谁想到！”
&ep;&ep;“早知道是现在这个结局，我当初！当初就应该干脆让他跟那个狐狸精过一辈子，反正都不是好东西！”
&ep;&ep;“都是我的错呀。”
&ep;&ep;“是我害了你妈一辈子，还害了你们几个孩子呀！”
&ep;&ep;……
&ep;&ep;奶奶哭了一会儿。
&ep;&ep;她想自己这一辈子，清清苦苦、本本分分种地干活，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，怎么就生了祁胜斌这么个讨债的儿子？！
&ep;&ep;虎毒还不食子，她这儿子却连亲孙子都不疼。
&ep;&ep;要是她年轻个十岁，身子还硬朗、种得动地，一定把孙子直接带走。
&ep;&ep;可惜，着实老了。
&ep;&ep;这几年腿脚也不好、腰也不好。
&ep;&ep;照顾小玥一个都非常吃力。小玥七岁了，马上要上小学了，她们村子最近的小学也要走十里地，学费问题祁胜斌也推三阻四，她还在愁怎么办。
&ep;&ep;“奶奶，”祁衍轻声，拽拽她，“过年我想去看看妈妈，您能带我去吗？”
&ep;&ep;奶奶叹了口气。
&ep;&ep;她还能为孙子做什么呢？
&ep;&ep;总不能这点要求都不答应。
&ep;&ep;奶奶和妹妹睡在身边，妹妹的身上传来熟悉的小奶香，祁衍安心闭上眼睛。
&ep;&ep;却在快要睡着时，突然想到——
&ep;&ep;快过年了，按说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停电了吧？
&ep;&ep;停电哥哥会冻坏的。
&ep;&ep;今天他不在身边，可千万不要停电才好啊。
&ep;&ep;……
&ep;&ep;第二天早上，去祁胜斌家前，奶奶专程给程晟包了一只红包。
&ep;&ep;瞅着孟鑫澜没看到，把他拽过来。
&ep;&ep;“来，孩子你拿着。”
&ep;&ep;程晟：“奶奶？”
&ep;&ep;他是知道的，祁衍奶奶不喜欢他。昨天来家一整天，都没正眼瞧他一眼。
&ep;&ep;“你也是好孩子，你也不容易，”奶奶叹道，“好好跟小衍处吧，不管大人什么样，你们要做好朋友。”
&ep;&ep;程晟鼻子微酸，忙点头。
&ep;&ep;一小会儿之后，孟鑫澜瞅着机会拽住他，伸手：“红包呢，我看看！”
&ep;&ep;奶奶并不富裕。
&ep;&ep;三个孩子一人给一百压岁钱，这已经很多了。
&ep;&ep;孟鑫澜：“哼，才这么点？”
&ep;&ep;孟鑫澜：“算了，好歹给了，老妖婆还算有点做长辈的样子。你自己拿着买喜欢的书和玩具吧！”
&ep;&ep;一百块，是两张皱巴巴的五十。
&ep;&ep;程晟把其中五十给回了小玥，让她揣在小口袋里。
&ep;&ep;“给你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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