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我知道都是我的错，我只是，不知道该，怎么，说出口。”
&ep;&ep;“我……”
&ep;&ep;“不是，不是你的错。”祁衍摇头。
&ep;&ep;“不是你的错……程晟，你别自责，你别听她乱说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&ep;&ep;“只是……”
&ep;&ep;“只是程晟你知道吗？我妈妈很早以前就教过我，男孩子要绅士，要保护女孩子，无论如何不可以对女人动手。”
&ep;&ep;“可是昨天……”
&ep;&ep;“昨天她那样说我妈，要不是我爸拦着，我也许真的会打她。”
&ep;&ep;“要是我真打了她，你怎么办？”
&ep;&ep;“是保护她？还是帮我？是两边都想要，还是两边都不选？”
&ep;&ep;程晟抬起眼。
&ep;&ep;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。
&ep;&ep;“你看，很难吧，她毕竟是你妈妈。”
&ep;&ep;“可你要是帮了她，我真的会很讨厌你，再也不原谅你。”
&ep;&ep;长此以往，注定有一天要互相伤害。
&ep;&ep;越是喜欢、依赖，就越是伤害。
&ep;&ep;“所以我们真的，别扯上关系了……对谁都好。”
&ep;&ep;祁衍说完，从他手里拿过几本书，准备回去。
&ep;&ep;“我不愿意！”
&ep;&ep;身后，被人紧紧抱住。
&ep;&ep;祁衍第一次听见程晟发出那样的声音。
&ep;&ep;箍住他，那样压抑的哭声。
&ep;&ep;“我不愿意，我不愿意，你是我的小衍，你别不理我好不好？”
&ep;&ep;祁衍心痛欲裂。
&ep;&ep;他这个哥哥，从来很能隐忍，不贪吃也不爱玩，就像是完全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一样。
&ep;&ep;但祁衍知道，他一定有的。
&ep;&ep;曾经想过要暗中观察，看到他有什么爱不释手的东西，一定偷偷送给他。
&ep;&ep;可是现在，那么清心寡欲的人终于有什么不愿意放手了。
&ep;&ep;他却要残忍地推开他。
&ep;&ep;“够了啊，”他说，“你哭有什么用？”
&ep;&ep;“我妈妈跳楼了，疯掉了。就算现在是你妈跪在我面前跟我说对不起，都已经没用了，就算她去给我妈磕头一切也回不来了。”
&ep;&ep;“所以你别哭了，烦死人了。”
&ep;&ep;“……”
&ep;&ep;“你看，哥哥，像这样残忍的话，我可以说出来很多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