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过一次。
&ep;&ep;这日清晨,用过早膳之后,崔莞便遣开笺青,独自一人朝外走去。
&ep;&ep;自从入了这庭院,一连数月,她均是抬头只望一方天,不知身在何处。
&ep;&ep;她曾对笺青旁敲侧击,可笺青颇为谨慎,任凭她如何拐弯抹角的打探,均口角紧抿,只在一次无意中,透出“建康”二字。
&ep;&ep;建康,大晋的皇都,上一世,她便是在这座巍峨瑰丽的都城中,引火**,灰飞烟灭。
&ep;&ep;这一世,兜兜转转,她又回到这座浮华奢靡的城池之中,而且,是身不由己。
&ep;&ep;……荒谬。
&ep;&ep;崔莞清透的眸底闪过一丝自嘲,随后便收敛了心绪,沿着回廊缓步慢行。
&ep;&ep;这座别院似乎颇为宽敞,仅是她休养的院子,便与临淄城外那处农庄相差无几,弯弯曲曲的雕花回廊,甚是雅致,两旁的奇石名卉也独具匠心,几乎一步一景,美不胜收。
&ep;&ep;以秦四郎所言,秦氏落败,那么他又如何能在建康置下这样一处碧瓦朱甍,丹楹刻桷,处处透出华贵非凡的别院?
&ep;&ep;并非崔莞低看秦四郎,建康城不同别处,莫说秦四郎,便是整个巴陵士族在此,亦不过是沧海一粟,无法匹及。
&ep;&ep;故而,这座别院,应当不是秦四郎所置,只是,秦四郎既将她安顿在此处养伤,且一连数月来,她又不曾见过一个外人,也便是说,这别院已是在秦四郎的掌控之下。
&ep;&ep;而有能力置下别院,又大方转手,赠与秦四郎的……不必细猜也可得知,是他效命之人。
&ep;&ep;崔莞一边思索,一边穿过庭院,行到了院门前,随后,便被人抬手拦下。
&ep;&ep;“姑子见谅,公子交代过,您身子尚未痊愈,不宜劳累,姑子还是回屋歇息罢。”
&ep;&ep;阻在门前的,是两名莫约三十出头,膀粗腰圆的妇人,一看便是做惯了粗活,抬起的手上满是泛黄的圆茧,这样的妇人,力气绝对不比寻常男子弱。
&ep;&ep;秦四郎差两名孔武有力的妇人守门,又不允她踏入院子半步……
&ep;&ep;这是要软禁她么?
&ep;&ep;崔莞秀眉微挑,怒意在心间一点一滴聚集,她扫了两名妇人一眼,冷声道:“让开。”
&ep;&ep;“姑子恕罪。”那两名妇人垂首含胸,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,但脸上并无多少恭敬之意,抬起的手臂与结结实实阻在门前肥硕身子,也未挪移半分。
&ep;&ep;言,对方不闻不理。
&ep;&ep;闯,……
&ep;&ep;崔莞可不认为,以自己如今这样一副凉风拂过便摇摇欲坠的娇弱身子,能敌得过两名手扛肩挑的妇人。
&ep;&ep;但让她就这般空手而归,心中又觉不甘。
&ep;&ep;气氛霎时便僵持下来,直至在院中寻不到人,匆匆赶来的笺青出现,崔莞方转身拂袖,怒意冲冲的回了屋。
&ep;&ep;“姑子。”随后踏入屋的笺青,瞥见榻上一脸沉冷之色的崔莞,心中惴惴,公子临行前万般交代,不得让姑子知晓此事,可谁曾想,今日姑子会支开她,独自寻到院门去。
&ep;&ep;“你且先出去罢,我乏了。”崔莞眼也未抬,淡淡言道。
&ep;&ep;她虽怒秦四郎如此作为,但无论笺青,还是守门的两名妇人,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。
&ep;&ep;笺青小心的看了崔莞一眼,垂首呐呐的道:“诺。”
&ep;&ep;说罢,她几欲无声的退到门前,就在即将转身跨门而出之际,又闻及一道清冷的声音。
&ep;&ep;“秦四郎何时归来?”
&ep;&ep;秦四郎?笺青眨了眨眼,一脸疑惑。
&ep;&ep;崔莞略有些不耐的蹙起眉,再次开口道:“你家公子何时归来?”
&ep;&ep;“奴婢不知。”
&ep;&ep;笺青确实不知,原本秦四郎甚少回别院,若非这些时日崔莞在此养伤,只怕他早已将此处抛诸脑后。
&ep;&ep;“……下去罢。”崔莞无力的挥了挥右手,秦四郎离去时是与她坦言,这段时日无法前来,却未说归期何至。
&ep;&ep;莫不是他一月未归,她便候上一月,一年未归,便在此静候一年?
&ep;&ep;不过,世事无常,便在崔莞思量这如何才能摆脱自那日起便时时跟在她身旁的笺青,又如何寻一道难以拒绝的说辞,好跨出院门时,机会便自行寻上了门。
&ep;&ep;“小姑子,我家主子召你前去一见。”
&ep;&ep;倚着软枕靠在**树下阖目养神的崔莞循声抬眼,便见到两名容貌俊秀的少年,俏生生的立在回廊之下,一红一绿,侧眼扬眉,一脸傲慢之色。
&ep;&ep;瞟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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