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而今,当秦四郎的言行,以及这座奢华的别院,已让崔莞心中起疑,那两名红花绿叶的到来,绯色三人的出现,一点一点聚集而起,似乎秦四郎身后之人,便呼之欲出。
&ep;&ep;不过,令她彻底察觉出二皇子的身份,仍是上一世,那让人栗栗危惧的一幕。
&ep;&ep;二皇子刘冀眨了眨眼,突然伸出手,冰凉的手指托着崔莞微垂的下颌,稍一用力,迫使她抬起头。
&ep;&ep;霎时间,四目相对。
&ep;&ep;那双阴冷的眸子直直的映入崔莞眼中,她后背一阵寒凉。
&ep;&ep;“你骗本王。”
&ep;&ep;刘冀垂下眼帘,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,闪烁着一抹暴厉之色,盯着崔莞冷冷道:“你这贱妇,竟欺骗本王!”
&ep;&ep;下颌一阵剧烈疼痛,崔莞秀眉微蹙,心中突突如擂鼓,脸上却未有一丝变化,坦然的迎着刘冀阴狠的目光,恭敬的道:“民女不敢,民女乃一粗陋妇人也,此前从未来过建康,若非殿下声名远扬,民女又如何得知?恳请殿下明察。”
&ep;&ep;闻言,刘冀并未接话,但紧捏着崔莞下颌的手也未松开,一双阴冷的眸子仍旧直直的打量着她坦然的面容。
&ep;&ep;两人一站一屈膝,气氛顿时僵持而下。
&ep;&ep;崔莞重伤刚愈,身子本就羸弱,根本支撑不了多久,此时她已觉得膝部酸疼难耐,小腿更是止不住微微发颤,然而,刘冀非是刘珩,她不敢轻举妄动,只得咬牙强撑。
&ep;&ep;顷刻间,崔莞光洁的前额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&ep;&ep;少顷,捏在下颌上的力道,如涓涓溪流,缓缓卸去,刘冀松开手,又抬手在崔莞肩膀上来回擦拭数次,嫌恶的摆了摆手,“起罢。”
&ep;&ep;“诺。”
&ep;&ep;崔莞强忍着酸麻,站起身,低眉顺目。
&ep;&ep;在崔莞身上擦过手的刘冀仿佛犹嫌不足一般,示意那红袍少年向前,又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蹭动几下,方回过头,盯着崔莞无一丝惊慌的面色,忽的又道:“你好似,无惧本王。”
&ep;&ep;崔莞仍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,轻轻应道:“殿下宅心仁厚,爱民如子,民女怎会惧怕?民女只觉得殿下威严无比,故而心中颤颤。”
&ep;&ep;“哦?”刘冀浓眉一挑,扫了一眼身旁的两名美少年,“那为何他们都惧?”
&ep;&ep;短短六字,令一红一绿两名美少年面色唰的一下血色尽失,噗通噗通两声闷响,双双跪倒在地,匍匐轻颤,惊惧不已。
&ep;&ep;崔莞的脸色亦微微发白,不过神情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坦然,静静应道:“民女不知。”
&ep;&ep;刘冀对她上下打量一眼,咧嘴轻轻笑出声。
&ep;&ep;平心而论,刘冀的声音并不难入耳,清清脆脆,略带一丝稚嫩,可纵然如此,掺在声音中那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,生生减去了几分原有的清朗。
&ep;&ep;故而,这笑声,更是让几乎将身子贴在地面上的美少年们,愈发簌簌颤抖。
&ep;&ep;笑声渐止,刘冀略后退半步,就这么以那红袍少年的背脊为戏,屈膝而坐,他身下的少年蓦地僵住身子,一动不动,便是连畏惧的颤抖,都不敢再显露半分。
&ep;&ep;“你这姑子,甚是有趣,怨不得阿梵会瞒着我将你带到此处。”
&ep;&ep;阿梵?崔莞秀眉微不可查一蹙,随即便醒悟过来,他口中所言之人,是秦四郎。
&ep;&ep;“不过,本王倒是好奇,你如何会与阿梵相识?竟千里迢迢奔去临淄将你救回,还安置在本王予他的这座别院之中。”
&ep;&ep;说着说着,刘冀昂起头,锐利如刃的目光,剜在崔莞脸上,冷冷一喝:“你与阿梵,是何干系?”
&ep;&ep;冷厉的语气,却让崔莞心中升起一丝怪异之感,她稳住略微纷乱的思绪,垂首应道:“民女与秦……梵公子并无任何干系,若非要言出一丝牵扯,那便是民女机缘巧合之下,曾为梵公子寻医。”
&ep;&ep;“寻医?”刘冀自是知晓秦四郎的身份,头疾一事也曾有耳闻,不过,他对崔莞所言,却全然不信,冷嗤道:“阿梵竟需你这么一个庶民来寻医?”
&ep;&ep;“是。”
&ep;&ep;崔莞唇角微抿,平静的将她遇山匪求助,继而随秦四郎前往雍城,接着为君寻医,当然,寻百里无崖一事,她略去不少,只归于机缘巧合,将这番事宜亦真亦假的述于刘冀。
&ep;&ep;许是她的神情太过平静坦然,加之刘冀也曾暗中对秦四郎有过探查,故而崔莞一言,便让他信了几分,然而,多少仍存一丝疑心。
&ep;&ep;“原来,你这姑子,还待阿梵有恩。”
&ep;&ep;“是。”崔莞恭敬的应了一声,又有意无意的提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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