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这个如皎月一般清朗的少年,仍是期许他可一生安好。
&ep;&ep;上一世,她对秦四郎知之甚少,仅仅知晓他为巴陵秦氏嫡子,患有头疾,痊愈后于稷下学宫一辩,名扬天下。
&ep;&ep;而后如何,却不知了,好似突然之间,世间便失去了谪仙的身影一般,了无踪迹,再不曾听闻过一丝一毫关于秦氏四郎之言。
&ep;&ep;这一世,是她的出现,变更了秦四郎的一生。
&ep;&ep;崔莞心中,有愧,尤其得知,秦四郎身后之人竟是刘冀时,更是深愧难安。
&ep;&ep;“四郎君。”崔莞斟酌片刻,缓缓的,以仅有二人得闻之声言道:“二皇子,非明君。”
&ep;&ep;秦四郎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左右各瞥了一眼,意有所指的道:“时辰不早了,你还是早些歇息罢,过两日,待伤势再稳一些,我便送你出城,你回雍城去罢。”
&ep;&ep;细细听之,崔莞心中一凛,她垂首福了福身,“多谢四郎君。”
&ep;&ep;看来,刘冀的疑心未消,这座庭院,已不能久留,她终于可以离开了。
&ep;&ep;☆、第二百零八章错身而过卿难寻(上)
&ep;&ep;翌日,夜里落过雨的缘故,头顶一片湛蓝如洗,清澈得令人只稍一望,便舍不得移开眼。
&ep;&ep;淋了**雨的秦四郎,发起了高热,刘冀得知后,急急遣人传唤太医令前往别院诊治,便是连药丞与方丞也唤去了两名。
&ep;&ep;目及秦四郎病弱的模样,随太医令等人一同赶至别院的刘冀又惜又怒,当众便将秦四郎院中的侍婢奴尽数仆杖毙。
&ep;&ep;而后由埋在府邸中的眼线处,得知秦四郎患病之故,乃是因崔莞而起,顿时勃然大怒。
&ep;&ep;“去将那贱妇给本王拘来!”
&ep;&ep;恍惚中闻及刘冀阴狠暴戾的声音,秦四郎身子微微一颤,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,沙哑的道:“与她无关。”
&ep;&ep;“若非她,你又怎会淋雨患病?”刘冀抬眼盯着秦四郎,眸底一缕涌动的寒芒铺陈而开,令人止不住后背生冷,“你仍要护着那贱妇?”
&ep;&ep;方才喝下药的秦四郎,此时困倦席卷而上,他缓缓阖上眼,声息渐弱,“思及故人即将远行,许是一生都无法再相见,难免……”
&ep;&ep;这般有气无力,沙哑孱弱,仿若悬丝一般的声音,丝毫没有往日里的温和清朗,令刘冀疼惜不已,心中怒火骤熄。
&ep;&ep;他细细的打量了几眼榻上之人苍白的面容,虽不再暴躁,可眸底依旧是一片阴沉。
&ep;&ep;在榻前略坐须臾,刘冀忽的站起身,大步朝外走去,待榻出门,便对候在门外的侍从低声喝道:“唤柳色前来。”
&ep;&ep;“诺。”能跟在刘冀身旁而不丧命的侍从,均是知他甚深之人,当即便明白主子的心思,拔腿便往门外奔去。
&ep;&ep;只是,柳色等美少年仍在沐园中,即便快马加鞭接来别院,也得耽延一段时辰。
&ep;&ep;刘冀踏出秦四郎的院子,行到角楼前,又忆起昨日角楼中不省人事的柳色,那张苍白柔弱的小脸,与此时患病的秦四郎竟有几分相似之处。
&ep;&ep;霎时间,他心中邪火蒸腾,再也抑制不住,猛地转身朝身后的侍从一扫,点出其中一名身子瘦弱,面容清秀的侍从,冷声道:“随本王进来。”
&ep;&ep;说罢他长袖一甩,大步行入角楼之中,那名被点及的侍从,煞白的脸上满是惊惧绝望,双股颤颤,险些软倒在地,根本迈不出步。
&ep;&ep;一旁的同伴相视一眼,咬牙将他扭起,送入屋内,若不然以主子喜好连坐的性子,谁也难逃一死。
&ep;&ep;闻及屋内传出的哀嚎惨叫,守在角落楼的侍从们各个面如土色,四肢冰凉,却不敢避开半步,木木的立在原处。
&ep;&ep;崔莞不知自己方才堪堪与殒命之劫擦肩而过,她立在**秋雨摧残下,原本挂在枝头的果子落了一地,散落在尘泥之中,四下一片疏落凋敝,秋意的萧索,铺陈入目。
&ep;&ep;思及昨夜一遇,崔莞心中微叹,秦四郎那番话,是示警,又何尝不是回避。
&ep;&ep;她虽不知秦四郎如何投入刘冀门下,但以刘冀的脾性,既然将如此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,又岂会让他安然离去?
&ep;&ep;泥潭深陷,若无外力,秦四郎定然难以抽身。
&ep;&ep;莫名的,崔莞眼前浮现出刘珩那张喜怒无常的脸,若是他……
&ep;&ep;念头刚起,她不由呆怔而下,随即自嘲不已。
&ep;&ep;以刘珩在齐郡时,那番使在秦四郎身上的谋算,怎可能会出手相帮?再者,秦四郎不顾一切返身踏入寒门之势,所为便是对付刘珩,以复倾覆家族之仇。
&ep;&ep;两人间的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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