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才。”

&ep;&ep;“阿莞,萧谨,不似你想的那般简单。”

&ep;&ep;不似你想的那般……简单。

&ep;&ep;崔莞阖眼叹息,原以为在临淄,墨十八与岑娘的一番细谈,已然道出了一切实情,谁知时至今日,她方知晓,便是身旁最为单纯的萧谨,也是如此的扑朔迷离。

&ep;&ep;叹归叹,她心中又岂会真的能彻底放下,不闻不问,置之不理?

&ep;&ep;崔莞唇角噙上一丝苦笑,方才,她险些就将梁、秦、雍、南阳、文成三城两郡共五座城池毁于战乱一事托出,且不言她前世今生之事在世人眼中,显得太过荒唐,单凭如何得知魏国进犯一事,便足以令她哑口无言,一个不当,她极有可能会被当做魏国细作,死于非命。

&ep;&ep;更何况,五城尽毁这等骇人听闻,若非上一世亲历,即便是她,也难以置信会有如此惨绝人寰之事。

&ep;&ep;她让赵叔暂且留在雍城,虽是因她尚未站稳脚跟,无法携人,可暗地里,又何尝不是为雍城百姓留下一条活路。

&ep;&ep;当年离开雍城前夕,崔莞便将战乱屠城一事隐晦的写在一只缝死的荷囊中,交予老赵,一再叮嘱,若雍城动乱之际,她仍未归来,便剪开荷囊,照里头的指示行事,可保周全。

&ep;&ep;那荷囊中除了留下避难的路线图外,还有一事,那便是让老赵将魏人屠城一事,传扬于世。

&ep;&ep;无论世人信与不信,崔莞均可问心无愧。

&ep;&ep;如今,形势有变,她既放不下萧谨的安危,就势必要寻出一个双全之法,将不久后大晋内忧外乱之事,告知于刘珩。

&ep;&ep;也唯刘珩一人,方有力挽狂澜之势了。

&ep;&ep;想到此,崔莞脑海中陡然又浮现出太子遇伏身亡一事,心头隐隐一刺,甚是沉闷,令人气息微窒。

&ep;&ep;“姑子?”半夏引着崔莞回到院门前,却见崔莞怔在后头,落了一小段路程,远远的,还是能看清那张清美面容上泛起的苍白。

&ep;&ep;半夏急急往回,走到她身畔,担忧的道:“姑子哪里不适?奴婢去唤郎中。”

&ep;&ep;“不必。”崔莞将堵在胸中的一口浊气吁出,面色好了几分,轻声道:“回罢。”

&ep;&ep;暮色渐起,沐园中一座精致的楼阁中,刘冀面色阴冷的跪坐于堂上长几之后,暴戾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匍匐跪地的红袍少年,抓着酒樽的手紧紧捏成一团,青筋暴露,恨不得捏碎手中之物。

&ep;&ep;“玉琯,你再言一遍。”

&ep;&ep;浑身颤抖不已的红袍少年,昂起一张俊秀的面容,赫然便是昨日绯色三人对崔莞欲行不轨时,将准备欣赏活春宫的刘冀引走的美少年。

&ep;&ep;他一双泪目凄楚悲切,哀婉的望着高座上的刘冀,戚戚的道:“殿下,玉琯自幼便服侍在殿下身前,恨不得日夜相伴,又岂会做出背叛殿下的事?”

&ep;&ep;“不是你,还能有谁!?”

&ep;&ep;昨日若非这贱人将他引走,那刘珩是否亲临救人一事,他便能亲眼目睹,也不会钻入刘珩设下的圈套中,损失惨重。

&ep;&ep;孙氏定然是保不住了,楚氏指不定也会受到牵连,虽有母妃在宫中设法安抚善后,但以父皇的脾性,多少还是会生出一些疑心,更为紧要的是江南这块丰腴膏脂……

&ep;&ep;一想到要将江南自口中吐出,刘冀的心便似被人生生剜去一块,鲜血淋淋。

&ep;&ep;“贱人!”随着一声咆哮,刘冀将手中的酒樽狠狠砸向那名唤玉琯的美少年。

&ep;&ep;玉琯动也不敢动,酒樽正中光洁饱满的前额,霎时间,鲜血四溢,俊秀艳丽的面容顿时变得狰狞骇人。

&ep;&ep;他是拭也不拭滑入眼中的鲜血,把心一横,眼中浮出一片明晃晃的刚烈,伏身重重一磕,哽声道:“殿下,玉琯便是为殿下死了,也甘之如饴,既然殿下怀疑是玉琯通风报信,背叛殿下,玉琯,玉琯愿以死明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