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女子。”说着一顿,又道:“亦会是唯一一位。”
&ep;&ep;闻及这番言语,崔莞陡然抬眸,定定的朝刘珩看去,门外明亮的光芒洒入屋门,半明半暗中,他的墨眸灿若星辰,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严谨。
&ep;&ep;这样的眼神,让她心头止不住发颤,丝丝难以抑制的欣悦,慢慢腾起,细细密密,交织缠绕,仿若一张网,缚住整颗砰砰跃动的心。
&ep;&ep;事实上,踏入墨卫堂的那一刻,崔莞便有了一丝明悟,加之临行前,墨衣一句“请三思”,到方才在她耳旁的碎语,此时此刻,还有何处思虑不清?
&ep;&ep;这座山谷,便是墨卫的起源,亦是墨卫的归宿,对于寒门崛起,处境堪忧的刘珩而言,确确实实是一处立足之本。
&ep;&ep;而今日,他却牢牢的牵着她的手,决然的,不顾一切的将她带入这座山谷,带入他的生死之中。
&ep;&ep;她茫然无措,却又无法否认心头那一缕突如其来的欢悦。
&ep;&ep;是的,欢悦。
&ep;&ep;崔莞下意识抬手按在胸前左侧,掌心下跃动,凌乱,却坚实有力。
&ep;&ep;刘珩静静的看着崔莞,目光深邃,他知,她心已乱。
&ep;&ep;这是他决意行此一举后,早便料到的结果。
&ep;&ep;然而,不够,光是如此,还远远未能令刘珩心满意足。
&ep;&ep;他并非是秦四郎,彬彬有礼;亦不是崔莞,从容镇定;他一向便是心狠之人,连自身安危皆能谋入其中,怎可能大公无私?更何况,无论是六年前莲湖泅水,亦或是三年前荒林拦车,均是崔莞率先寻上门,坏了事,搅了心。
&ep;&ep;既然如此,她就该担起应得的后果。
&ep;&ep;刘珩亲自燃了六支香烛,半数递予崔莞,两人祭拜过后,方出了墨卫堂。
&ep;&ep;瞥及天边飘起的一丝潋滟夕光,崔莞这才惊觉,清早被刘珩扯下树屋后,一路穿林过洞,又在这祠堂中呆了一段时辰,一个白昼便已去尽。
&ep;&ep;“墨三。”刘珩瞟了她一眼,回头看向恰好锁紧青铜门的瘸腿男子,沉声说道:“今日,你随孤一同出谷。”
&ep;&ep;墨三握着铜钥的手微微一颤,浑浊的瞳仁中忽的闪过一丝精光,“是时候了?”
&ep;&ep;“嗯。”刘珩颔首,不再多言,转身行到崔莞身旁,依旧是扣住她的手腕,沿路返回。
&ep;&ep;村中农人自是迎来送往,面对嘈嘈之景,刘珩面容之上却无半分不耐,直至行到山洞不远处,前来相送的众人方依依不舍的散去,墨衣先一步入洞,拾起角落中干燥的两支火把,燃明,仍旧将其中一支递予刘珩。
&ep;&ep;见这两人头也不回,崔莞欲言又止,方才他不是与那名唤墨三的瘸腿男子言明,要一同出谷,怎么却……不过,最终她还是未将话问出口,此事,毕竟与她无关。
&ep;&ep;然而,待一行三人出了山洞,还未穿过密林回到树屋营地时,墨三已背着简易行囊,远远的出现在后头。
&ep;&ep;山中夜幕临得早,最后一缕夕光落下,崔莞等人也恰好回到营地中,平静的用过晚膳便各自回了树屋歇息。
&ep;&ep;**无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