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这皮囊这扮相,倒是给他引来了不少拥趸。

&ep;&ep;如今剃了个和警院生差不多的寸头,多看几眼,不仅没了过去被迫剃头的烦躁感,还越看越顺眼,心里十分得劲。

&ep;&ep;“傍晚出去洗了个头,就顺便理了。”他回答道。

&ep;&ep;沈寻自是不信,“哦?”

&ep;&ep;严啸唇角勾着,一丝一缕的显摆皆在眼中,“内什么,我遇到昭凡了。”

&ep;&ep;沈寻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表情,“他哄你去理发?”

&ep;&ep;严啸舒坦地吁了口气,“这倒不是。”

&ep;&ep;人昭凡最先说的是——我可以给你洗剪吹!

&ep;&ep;这话严啸懒得说给沈寻听,藏在心里乐就差不多了。

&ep;&ep;太阳落山,染出一片火烧云,路灯还未亮起,昭凡侧对着晚霞,眸光被打磨得柔和,语气吊儿郎当,夸张地吹嘘着自己的手艺。

&ep;&ep;他最后当然没让昭凡给洗剪吹,而是买了两瓶冰可乐,将昭凡哄进美发店。

&ep;&ep;昭凡两腿分开,反坐在椅子上,双手搭着椅背,手里拎着可乐瓶,见他洗完了头,突然道:“哎,你换个发型吧。”

&ep;&ep;“嗯?”他问:“换什么发型?”

&ep;&ep;“就……”昭凡摸了摸自己头顶,“就像我这种。”

&ep;&ep;他一时愣住,瞳孔轻轻收缩。

&ep;&ep;反恐专业对发型有要求,昭凡是寸头,清爽干净,相当亮眼。

&ep;&ep;但寸头于他来说,却不那么美好。

&ep;&ep;“试试呗。”昭凡晃着头,露出白净的牙,“大热天的,寸头最方便。你头发那么多,出了汗洗起来麻烦,半天不干,影响睡眠。而且你都到咱警院来了,入乡随俗啊,暑假结束又蓄起来不就完了。”

&ep;&ep;曾经剃板寸等于要他的命,如今被昭凡几句话一忽悠,他竟是心平气和地坐在椅子上,看着镜中的自己道:“行,那就试试寸头。”

&ep;&ep;理发小哥大概是给警院生们理惯了寸头,手熟得很,三两下就收了工,夸道:“唷!真帅!”

&ep;&ep;“帅!”昭凡站起来,双手抱在胸前,一副领导视察工作的模样,“啸哥,我发现你真的很适合寸头啊。”

&ep;&ep;“是吗?”他摸着额角,有些不习惯。

&ep;&ep;“是啊!”昭凡不吝啬赞美,“帅得挺有味道。”

&ep;&ep;他转过身,视线落在昭凡表情生动的脸上。

&ep;&ep;“嗯?”昭凡抬眼,“看我干嘛?看你自己啊。理发的是你,又不是我。”

&ep;&ep;他深呼吸一口气,按捺着汹涌的情潮,从昭凡手中拿过自己的可乐,平静地笑道:“谢谢参谋。”

&ep;&ep;“应该的应该的。”昭凡拿出手机一看时间,“哎兄弟,我得先走了,有点儿晚了,我还得去加个练。”

&ep;&ep;他本想约昭凡一起吃晚饭,只好道:“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?”

&ep;&ep;“没事。”昭凡爽快地摆手,“谢谢你的冰可乐。”

&ep;&ep;他从美发店里出来,迎着扑面而来的夜风,看着昭凡跑进不算璀璨的夜色里。

&ep;&ep;那身影,远胜最辉煌的夜色。

&ep;&ep;“肯定是昭凡哄你去理发。”沈寻一语道破,“否则你肯剪成寸头?”

&ep;&ep;严啸眯眼,不再反驳,“你说是就是吧。”

&ep;&ep;一句不那么友好的话,竟被说出几分自得。

&ep;&ep;“我看你是栽了。”沈寻笑着摇头,“躲了几天,还是没躲掉。”

&ep;&ep;严啸索性不再装,抬了抬下巴,“跟你打听打听。”

&ep;&ep;“昭凡的事儿啊?”

&ep;&ep;“不然还有谁?”

&ep;&ep;沈寻脱掉衬衣,布料之下的身体亦是精壮可观,“成绩这些就不用多说了吧,至于家庭,我也不清楚。”

&ep;&ep;“啧,你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吗?”

&ep;&ep;“我不知道怎么说?”沈寻道:“应该就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吧。”

&ep;&ep;“普通家庭……”严啸琢磨了一会儿,“他在宠物美容店打工,负责给大型犬洗澡。”

&ep;&ep;“这有什么?很多人都在外面打工,赚点零花钱。昭凡不是贫困生,吃穿用度一样不缺。”沈寻顿了顿,又道:“而且你瞧他那性格,一看就是和睦家庭养出来的崽儿。”

&ep;&ep;严啸点点头。

&ep;&ep;昭凡的性格实在是没得说,有趣而坦率,像个不断散发热量的光源,热情,却又不灼人,靠得再近,也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适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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