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的确是他们理亏。

&ep;&ep;慕奚和常修然是有交易的,之前莫名死亡的中年男人也是慕奚欠下的命债。

&ep;&ep;或许是因为曾经的慕奚天生体弱,少年寡言,从来都是一副阴郁的模样,才造就了现在这样极端的性格。

&ep;&ep;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,他已经违反了妖修生活在人类世界的法则。

&ep;&ep;如果不是谢明澈,天极山的人也不会放过他。

&ep;&ep;慕延是慕家沉稳聪慧的家族掌权者,家族的兴衰利益永远都会被他放在第一位。

&ep;&ep;这一次本来就是慕家理亏,如果他硬要为慕奚报仇,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赔上整个慕家。

&ep;&ep;年岁更迭,千年万载,神仙一脉虽凋零到所剩无几,但却仍然是这世间高高在上的存在,而妖魔精怪,却开始屈居于弱小的凡人之下。

&ep;&ep;因为神明,一向怜悯着他们的子民。

&ep;&ep;妖修在人界生活不算特别艰难,却也有许多条条框框需要遵守,伤害凡人性命这一条,是绝对不能触犯的。

&ep;&ep;天极山处于世外,却消息灵通,慕延不敢保证天极山的人不会查到慕奚头上。

&ep;&ep;更何况……

&ep;&ep;慕延看了谢明澈一眼。

&ep;&ep;他怀疑,这个男人并不只是一个凡人那么简单,他并没有忘记上一次他周身泛着淡金色的光芒,仙气缭绕的模样。

&ep;&ep;慕奚这些年偷偷修炼了禁术,加上吸食了凡人精气,他的功法已经不算低,而谢明澈伤他,却是不费吹灰之力。

&ep;&ep;慕延深知,眼前这个男人,慕家惹不起。

&ep;&ep;而他如果想要保住慕奚的性命,就还要指望谢明澈。

&ep;&ep;“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
&ep;&ep;谢明澈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他说话。

&ep;&ep;“我想向谢先生你求一颗天极山的九玄丹。”

&ep;&ep;慕延这句话说出来,一双眼睛一直注意着谢明澈的神色,像是在为了试探什么。

&ep;&ep;再次听到“天极山”时,谢明澈明显一怔。

&ep;&ep;“抱歉,我听不太明白你在说些什么。”

&ep;&ep;“谢先生,我以为,你是天极山的人。”慕延盯着他,不肯错过他的一丝表情。

&ep;&ep;或许是见谢明澈不说话,慕延就又开了口,“天极山是世外仙山,我以为谢先生既然有能力将慕奚重伤,应该是天极山的修仙人无疑。”

&ep;&ep;谢明澈瞳孔微缩。

&ep;&ep;关于他当日的记忆,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有点模糊。

&ep;&ep;其实在文物车上,遇上那些莫名其妙的黑雾时,他的记忆就已经不太清晰了。

&ep;&ep;阿胭和白舒晏他们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那两天的事情,而他虽然心存疑惑,却什么都没有问。

&ep;&ep;但他总觉得这段时间,他经常出现记忆空白的时段,要么就是只有一点模糊的画面。

&ep;&ep;他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,但去医院体检时,却又什么都没查到。

&ep;&ep;只是天极山……

&ep;&ep;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地名了。

&ep;&ep;慕延离开之后,谢明澈在会客室待了半个多小时,才回到玉器组的院子里。

&ep;&ep;等到下午六点下班之后,他离开了禁宫。

&ep;&ep;晚上九点,浴室里的水声停止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抹开镜子上的水雾,男人定定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
&ep;&ep;眉心有一点殷红忽隐忽现,带着几分灼痛的感觉,可当他闭了闭眼睛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,却又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。

&ep;&ep;脑子有一瞬恍惚,他仿佛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唤他:“闻毓。”

&ep;&ep;一双手撑在盥洗台边,他的胸膛剧烈起伏,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,呼吸有些困难,眼尾已经微微泛红。

&ep;&ep;但也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,所有的桎梏尽数消失,他浑身放松下来,就好像刚刚只是一场梦。

&ep;&ep;与此同时,在卧室里早已经熟睡的阿胭梦见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。

&ep;&ep;他身着素色的衣袍,好似立在云端,一手持着拂尘,那双眼睛望着她时,慈和含笑,一身的仙风道骨。

&ep;&ep;“灵虚道长?”阿胭一眼就认出了他。

&ep;&ep;他就是之前将她带离西山,又把她交给谢家的那个霞荫山来的老修士。

&ep;&ep;“阿胭,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还是这样。”灵虚眼眉含笑,开口时,嗓音苍老温和。

&ep;&ep;“当年我将你禁锢在谢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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