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是因为他敬爱器重妻子边氏,这个时候当然要拿住陆广满,才能翻转局面啊。

&ep;&ep;“搓磨虐待你的女儿?”陆广满愕然,“岳母大人,小婿从来不敢……”

&ep;&ep;边太夫人知道只有拿捏住了陆广满,才有可能转败为胜,又知道陆广满这个人极其老实好欺负,遂厉声喝道:“你有什么不敢的?你们平远侯府势大,我们边家小门小户的,女儿嫁到你家,还不是由着你家搓圆揉扁?脏水随意泼!”

&ep;&ep;平远侯夫人大怒,“好你个风如意,你一直以来是如何趋奉我的,今日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了?”

&ep;&ep;边太夫人一张老脸成了猪肝般的颜色,“这么多年了,你金贵,我低贱,从你在娘家做姑娘起,说得好听些是和我交好,其实是拿我当陪衬、当丫环,我娘家不如你,嫁得不如你,在你面前一直抬不起头,这是实情。可你再金贵,也不能把我的亲生女儿往泥里踩啊。”

&ep;&ep;平远侯夫人啐了一口,“呸,也不看看你女儿做的什么好事!”

&ep;&ep;边太夫人打定主意要撒泼耍赖,扬声道:“我女儿做什么好事了?她一个深闺贵妇,只要你平远侯府门户严谨、家风清正,她能做出什么好事?陆广满,我和别人说不着,我就问着你,你是不是个男人,你妻子被人冤枉、被人泼脏水,你管还是不管?”

&ep;&ep;平远侯夫人气得头昏,“我今天才看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!这么多年在我面前伏低做小,原来全是装出来的!”

&ep;&ep;平远侯不理会这两个争吵不休的女人,命人把边氏带上来了。

&ep;&ep;边氏被五花大绑,口中还塞着抹布,被两个健壮婆子推推搡搡的过来,满脸羞惭,满脸惶恐。

&ep;&ep;接触到陆广满惊愕难以置信的眼神,边氏眸中闪过丝厌恶,别过了头。

&ep;&ep;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陆广满叫道。

&ep;&ep;他跑过去,大手撕扯绳索,想替边氏解开。

&ep;&ep;边太夫人神色激动,“阿满啊,好女婿,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,能不能让人这般欺侮你的发妻?当然不能啊。阿满,愔愔是你的妻子,是娟儿的母亲,你要保护她,你一定要保护她!”

&ep;&ep;陆广满心疼又焦急,两只大手拼命撕扯坚硬的绳索,虎口出血。

&ep;&ep;边氏眼前是一张大大的、粗糙的黑脸,厌恶的闭上了眼睛。

&ep;&ep;蠢牛一般的男人,让人如何忍受。

&ep;&ep;平远侯夫人怒极,“你还敢给她松绑!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?她和人有私情,还生下了私生女!还拿私生女换掉了你大哥大嫂的亲生女儿,让陆家真正的千金流落在外足足十五年!”

&ep;&ep;陆广满呆在当场。

&ep;&ep;他像傻了一样。

&ep;&ep;厅里安静极了。

&ep;&ep;平远侯这边的人怒火满腔,边家的人心怀鬼胎,都不说话。

&ep;&ep;不知过了多久,陆广满颤颤巍巍的、艰难的问道:“大哥,大嫂,侄女便是被边氏换掉的么?”

&ep;&ep;陆广沉快步走过去,握了他的手,“六弟,事情是边氏做的,与你无关。”

&ep;&ep;两行浊泪顺着陆广满粗糙的面庞流下来。

&ep;&ep;他虚弱的道:“大哥,大嫂,我对不起你们。”

&ep;&ep;歉疚的对陆姳道:“侄女,六叔对不起你。”

&ep;&ep;陆姳神情郑重,“六叔丝毫不知情,自然没有对不起我。六叔,我想求您一件事。”

&ep;&ep;陆广满问:“什么事?”

&ep;&ep;陆姳道:“六叔,四妹妹确实是您的女儿,请您不要因为边氏迁怒于她,请善待她。她很可怜,边氏从不肯抱她亲她,又杀了爱她的乳母,四妹妹一直很孤单。”

&ep;&ep;陆广满喃喃,“从不肯抱她亲她……我以为边氏只是对我冷淡,不知她对娟儿也这样……”

&ep;&ep;边太夫人不死心,还想说服陆广满,“女婿啊,愔愔她从小便这样,对谁都冷冰冰的。”

&ep;&ep;陆广满怪异的笑了笑,“愔愔,愔愔,这名字真好听,可你们知道么,我第一回知道这个名字,是从姈姑娘的生父口中听说的……”

&ep;&ep;“姈姑娘的生父?你认识他?”

&ep;&ep;“你知道?你居然知道……”

&ep;&ep;所有的人大吃一惊。

&ep;&ep;陆广满居然知道陆姈的生父是谁?难道他早就见过边氏的情人?

&ep;&ep;陆广满苦笑,“我见过他。成嘉三年初,我奉命守边,边氏随行。有一天,一个自称是边氏远房表哥的人找到我,说他和边氏早有婚约,边氏出嫁是迫于父母之命,但边氏心里始终放不下他这个未婚夫,要跟我和离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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