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痛。

&ep;&ep;浑身的知觉在她睁眼的那一瞬间唤醒,而其中独占的,是刺骨的痛意。

&ep;&ep;姜菀猛地惊了,她竟是没有死吗?

&ep;&ep;未死……

&ep;&ep;可——

&ep;&ep;双手双脚被缚,嘴里也不知被塞了什么,眼前更是一片漆黑。

&ep;&ep;记忆中那铺天盖地的惧意和恨意一下子袭来,不过短短时间,她已能感觉自后背泛起的汗珠。

&ep;&ep;这是哪里?她为什么会在这里?她……是人是鬼?

&ep;&ep;“主子,明日便是姜家余人处斩之时,自宫中消息传来,姜家长女,已然去了。”

&ep;&ep;许是又仅剩这唯一的听觉,姜菀竟是能将那字清清楚楚入了耳,明日?姜家余人处斩?姜家长女!

&ep;&ep;她呼吸一滞,全身的痛意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
&ep;&ep;“姜家长女,虽骄纵跋扈了些,却是师从断肠谷五帝,不但军法上乘,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。就这么死了,也是可惜的很。”

&ep;&ep;她并未听到另一人的回答,只得先前那人继续道:“那人此举,怕是已然固了位,无所顾忌了。”

&ep;&ep;从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评判,姜菀居然有些想笑,想到他口中的“那人”,竟不知何时眼眶液体划过,落下痕迹。

&ep;&ep;不知过了多久,大概并未多久,姜菀顿了呼吸,轮子碾于地板发出的沉闷声响越来越清晰,不过转瞬,停了。

&ep;&ep;倐而,木质门打开的吱呀声引了她的注意,方才说话的人,以及他口中的“主子”,应是到了她面前。

&ep;&ep;“她——”

&ep;&ep;不过一个字,姜菀就瞪大了眼睛,这声音,再熟悉不过!

&ep;&ep;遮挡眼睛的黑布被人扯下,光芒在那一瞬间刺过来时姜菀闭了眼,睫毛微颤,生的感觉,竟是如此美好。

&ep;&ep;站在她面前,不,坐于轮椅上的人,赫然是先帝三子,当今皇上的胞弟,且是她当初用计杀了的——

&ep;&ep;顾容息。

&ep;&ep;“此女身份不明,陆逸当日并未说清其妹特征,属下无从考证。”站在顾容息身边的人在提到“陆逸”二字时有些许停顿,不过转而,恢复了常态。

&ep;&ep;许久才适应了这光芒,姜菀抬头看,触碰到顾容息居高临下的审视,大抵那次她是伤了他的,往日的战神脸上透着不正常的苍白,连带着这腿……

&ep;&ep;陆逸,姜菀垂了眼,若她还是姜菀,眼前这两人定不会是如此表情,那么,她可是借尸还魂了?

&ep;&ep;“木简,替她松绑。”

&ep;&ep;被唤木简的人看了眼顾容息,终是一言不发替姜菀松了绑,本垂一边的手已然置于腰间佩剑。

&ep;&ep;“你叫什么?”

&ep;&ep;被束的时间不短,姜菀都能感觉双腿都快没有了知觉,不过只是酸痛,和记忆里的痛,还是不同的。

&ep;&ep;姜婼……

&ep;&ep;“陆绾。”

&ep;&ep;顾容息挑眉:“菀彼桑柔的菀?”

&ep;&ep;姜菀垂眸,转而微勾了唇:“绾发的绾。”

&ep;&ep;“长安陌上无穷树,唯有垂杨绾别离,陆绾,是个好名字,”顾容息动了轮椅:“木简,替陆姑娘准备干净的客房。”

&ep;&ep;“主子——”木简快速的看了眼姜菀,匆匆唤道:“她若不是——”

&ep;&ep;不等木简开口,姜菀打断:“三皇子不必劳烦,小女子这就离开。”

&ep;&ep;她话音刚落的瞬间,木简的剑刃已经到了她的脖间,而让她觉得惊惧的是,顾容息的目光。

&ep;&ep;那种冷意,是她在顾容峥身上看不到的,顾容峥狠,可他的狠是不外露的,而顾容息的冷,却是由内而外的。

&ep;&ep;她不怕死,可是至少现在她还不能死,她的父亲和弟弟还在等着她,她的仇,也还没有报。

&ep;&ep;“陆姑娘刚刚,”顾容息看着坐在地上,裙摆沾染着灰尘,可先前抬头时眼底恨意惊异交杂不断的女子,眼眸闪过不知名情绪:“可是说了三皇子?”

&ep;&ep;世人皆知,夺帝那一战,三皇子顾容息败了,丢了命不说,更是丢了多年而成的肆家军。

&ep;&ep;肆军而起,贼寇慌乱,伫立而视,护国立威。

&ep;&ep;坊间所传所唱猛然在脑海中袭来,姜菀苍白了唇,听闻顾容息之所以将这军队取名为肆家军,是为了与他一同出生却夭折的孪生弟弟,丢了肆家军,无异于丢了他的一切。

&ep;&ep;“公子听错了,小女子说的是三公子,哥哥在世时曾说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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