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陆绾微微颔首:“顾容峥此人心胸狭窄,想必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,他定会派人追查肆家军的下落,近日公子可要小心了。”

&ep;&ep;“我来此正是为了这事儿。”顾容息对上陆绾清澈的眸子,又不着痕迹地偏了去:“肆家军虽是在外头的镇子上逗留了两日,奈何此番闹的动静不小,怕是会有人来鞠荣山找麻烦。”

&ep;&ep;“公子后悔了?”

&ep;&ep;“非也,非也。”顾容息摇头:“放火烧了天牢,目的有二,一则是为了给顾容峥找些麻烦,天牢之中关押的大多为重犯,此番他们趁乱逃出,想必会使得顾容峥头疼一阵,二则么,既然他们伤了姑娘,那么我自是有义务为姑娘讨些利息才是。”

&ep;&ep;为了我?

&ep;&ep;陆绾惊叹,她想过顾容息放火的目的,独独没有想到后面一层,旋即她内心苦笑,想必顾容息之所以这样说,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。

&ep;&ep;“既如此,便多谢公子。”

&ep;&ep;“近日不太平,你还是少出去为妙,免得落入敌手,给我招致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&ep;&ep;这人真的是别扭!

&ep;&ep;望着顾容息的背影,陆绾吐了吐舌头,明明就是要告诫自己小心些,话到了顾容息的口中,却变得如此不中听。

&ep;&ep;罢了罢了,和他一个腿脚不便的人计较个什么劲儿呢?

&ep;&ep;想起顾容息的伤势来,陆绾心头不禁掠过一丝愧疚,若不是她,顾容息还应是屹立不倒的战神,是万人景仰的天之骄子,而今,这些尽数化为泡影,可见人的命运,有时并不受自己把控。

&ep;&ep;“姑娘怎么出来了?奴婢拿了热水过来。”

&ep;&ep;见陆绾有些出神,彼凝轻声提示:“姑娘快些进去吧。”

&ep;&ep;“今日不必了,我还有事。”

&ep;&ep;还未等彼凝反应过来,陆绾已经逃也似地出了院门,外面阴风阵阵,陆绾缩了缩脖子,刚欲回神,却见一把匕首横在玉颈之上:“不想死的话,就别出声。”

&ep;&ep;难道真被顾容息这乌鸦嘴给言中了?

&ep;&ep;陆绾欲哭无泪,心道她明明就没离开鞠荣山,怎会受人胁迫?若是如此,鞠荣山的防御未免有名无实。

&ep;&ep;等等,鞠荣山占尽天时地利,按说不可能有人潜入,除非——

&ep;&ep;陆绾定了心神,果真听话地不再动弹,许是因为陆绾十分配合,男子冷笑一声,声音十分低沉:“带我去找顾容息。”

&ep;&ep;陆绾微微抬了眸子,奈何暗夜之中,她却无法看真切来人的面容,只得挪动了脚步:“请随我来。”

&ep;&ep;一边尽可能慢地走着,一边心思飞转,来人虽然以匕首要挟,却从未真正想要了自己的性命,那么最大的可能性,便是来人的目的并非是为了顾容息,而是自己。

&ep;&ep;“既然是肆家军的兄弟,又何必鬼鬼祟祟?”

&ep;&ep;陆绾走了几步,方才停下来:“是公子要你来试探我?”

&ep;&ep;搁在陆绾玉颈之上的匕首紧了紧:“少废话!”

&ep;&ep;“我认得你的声音,那日我于天牢之中救了你们,谁知肆家军竟是白眼狼,如今干起丧天害理的勾当来,真是让人寒心。”

&ep;&ep;“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?”

&ep;&ep;真面目被戳穿,凌空只得将面罩褪下:“陆姑娘,适才多有得罪,在下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
&ep;&ep;迫不得已?

&ep;&ep;陆绾冷笑连连,她的脖子上已有一条细细的血线,她毫不怀疑,如果自己真的引着凌空去了顾容息的屋子,凌空定会杀了自己。

&ep;&ep;“陆姑娘感知过人,在下佩服。”凌空虽是将匕首反手收起,可眸子间的警惕神色,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少。

&ep;&ep;陆绾不以为意:“都道肆家军对公子忠心耿耿,如今看来,果然不假,只是这份忠心在我看来,着实有是些可笑。”

&ep;&ep;“请陆姑娘赐教。”

&ep;&ep;“其一,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,你却不加多少掩饰地公然试探于我,此乃愚蠢。其二,你既然能找到我,自然能找到公子,这等蹩脚的借口,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,此乃不智。其三,我既已得到公子首肯,你却横加试探,摆明是不信任公子的眼光,此乃不忠!”

&ep;&ep;说到最后,陆绾神色近乎严厉,目中精光犹如化为实质性的利剑一般,直直地刺向了凌空的内心,使得他无处遁形。

&ep;&ep;“凌空,退下。”

&ep;&ep;不知何时,顾容息面色凝重地出现,而他的身后,则站着身负寒简剑的木简。

&ep;&ep;凌空沉默退后一步,陆绾嘴角则噙着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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