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十月下午,风和日丽。

&ep;&ep;富丽堂皇的客厅,袅袅雾起的红茶。

&ep;&ep;凯尔西与歇洛克却已经等待了半个小时。

&ep;&ep;因为怀疑富兰克林的死亡有疑点,两人没有拖沓,在回复邀请函后的第二天就拜访了彼得森子爵。

&ep;&ep;明明是定好时间的约见,到子爵府邸却被告知还再耐心等待一会。侍从并没说彼得森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突发事件要处理。

&ep;&ep;两人都没动桌上的茶,而它已被换了一轮。

&ep;&ep;也许没让客人喝冷茶,是子爵府保存的为数不多的良好待客之道。

&ep;&ep;“哦!你们来得可真早。”

&ep;&ep;彼得森终于姗姗来迟。年约五十二的他,身材保持得不错。不仅没有发福迹象,看起来也才四十出头。

&ep;&ep;他穿着最新潮的翻领衬衫,外加一件精致的绣花丝质马甲。

&ep;&ep;在立领衬衫当道的时代,只有花花公子与富贵闲人才会翻领新款。而绣花丝质马甲,更将富贵与华丽美学彰显到极致。

&ep;&ep;彼得森随意地在主位落座,对角落的侍女打了一个响指,又向等待已久的两人道,“下次,约得更晚一些。美梦时光被打扰,并不是多愉快的事。”

&ep;&ep;真的不想有下次。

&ep;&ep;凯尔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彼得森,客观描述,这是一位多金英俊的老男人,出身让他有种随心所欲的傲慢。

&ep;&ep;这一点很快被印证。

&ep;&ep;女仆端来下午茶,彼得森状似无意地摸了一把女仆的手。这种轻佻的动作,完全不避讳现场还有两位客人。那已不仅是不尊重女仆,而是不尊重客人的行为。

&ep;&ep;歇洛克眼神微凝,发现了彼得森衣领边的脖子上新鲜红痕。

&ep;&ep;这位子爵所谓的美梦被打断,怕是刚刚不得不结束了下午的双人床上运动。

&ep;&ep;不,也许不只双人。

&ep;&ep;别管几人,如果不是富兰克林死得足够违和,谁会来这里浪费时间。

&ep;&ep;歇洛克直入主题看,“彼得森子爵,现在能说一说您的问题了吗?”

&ep;&ep;“问题?”彼得森并没有回答,反而端起茶杯吹了吹,“我没有问题,只是一点小毛病。在我说之前,你们确定可以治吗?

&ep;&ep;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升迁不满一年,他的职责要为各种麻烦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案。我不是质疑他的工作还不够熟练,只是由他推荐来的你们,看起来都太年轻。”

&ep;&ep;可怜的迈克罗夫特。

&ep;&ep;凯尔西没有被冒犯的感觉,人只会被人冒犯。她只同情迈克罗夫特,平时没有选择时接触的都是什么品种的生物?

&ep;&ep;歇洛克嗤笑出声,“彼得森子爵,如果您的思维没有停留床上,该知道我们不是巫医。噩梦的出现与现实经历有关,不找出困扰的关键点,难道你想仅凭念几句咒语就被治愈?”

&ep;&ep;“可惜咒语治疗已经迟了。”

&ep;&ep;凯尔西语气温和,似在为彼得森遗憾。“现在是1874年,距离猎巫行动过去两百年。恕我们无能为力,再给你找一位本领超高的巫师,他们早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。”

&ep;&ep;一硬一软将彼得森的问题怼了回去。

&ep;&ep;彼得森重重放下茶杯,“你们!”

&ep;&ep;“我们是来处理问题的。”歇洛克正颜厉色,“如果您没有这个需要,大可不必耽误彼此的时间。”

&ep;&ep;说罢,歇洛克就站了起来。

&ep;&ep;完全没把彼得森的恼羞成怒当一回事,作势就要离开。

&ep;&ep;“今天真是遗憾了。”凯尔西也站了起来,向彼得森点头致意,“无法再与您探讨噩梦的来源。哦,对了,您墙上的装饰真不错,愿您永葆青春健康。”

&ep;&ep;彼得森见两人头也不回地要走,想起接连数年折磨他的噩梦,他深吸一口气叫住两人。“等一下。年轻人,你们的耐心得好一些。小毛病能不能治,那都要谈了再说。”

&ep;&ep;歇洛克与凯尔西对视一眼,硬刀子与软刀子并行的计划成功。

&ep;&ep;既然要谈,没有在客厅悠闲地边喝茶边谈。

&ep;&ep;而是去了彼得森的卧室,这里是他做噩梦时所处的房间。

&ep;&ep;一进卧室,先不谈屋内的未散去气味,墙上的装饰比客厅里更加浮夸。

&ep;&ep;浮夸,还是凯尔西使用的中性描述。

&ep;&ep;彼得森的卧室三面墙都是蛇纹壁纸,色彩鲜艳而构图夸张,还有相对应的四角、圆柱浮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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