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p;燕嫔恍恍惚惚了半天,后知后觉地发现,整个后宫只有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,兢兢业业地往皇上身边凑。

&ep;&ep;咋回事?她们都是被吓破了胆还是都疯了。

&ep;&ep;关潮出了宫便直奔三妹家,将薛弘要私奔这事告诉了妹妹妹夫一家。

&ep;&ep;杜家自然是万分生气。

&ep;&ep;关潮的三妹夫杜乐平气得直骂:“竖子欺人太甚,走,咱们去找他薛家要个说法。”

&ep;&ep;说完就准备纠集族中男丁一起上门找薛家的麻烦。

&ep;&ep;但被关潮拦住了:“说法自然是要讨要,但平宁伯府世子被换,这桩婚事还要不要继续?现在咱们过去,那薛弘可能还没跑,若是薛家坚决不肯承认,反倒对咱们不利。”

&ep;&ep;这也是,杜乐平冷静下来问道:“大哥,那你说怎么办?”

&ep;&ep;关潮说:“这事我跟乐平去一趟,对外就说是商量明天的婚事。新娘子的父亲和舅舅不放心,过去看看旁人也说不出什么。到了之后,咱们再先与平宁伯府私底下揭穿世子被换一事,看他们家如何处置,还有那位真世子的人品如何,再做定夺吧。”

&ep;&ep;毕竟临近要结婚了,却突然悔婚,传出去对女方也不好。

&ep;&ep;所以关潮是打算看看那位真世子长相人品如何,若是各方面还不错,继续这门亲事也没关系。但若是此人不行,他们也可以趁机解除婚约。

&ep;&ep;杜乐平夫妻都没意见。

&ep;&ep;两人便去了平宁伯府。

&ep;&ep;作为未来的亲家,关潮又是手握大权的户部尚书,薛家很热情地将他们二人领进了正堂,又让人去唤薛弘过来拜见未来岳父和舅父大人。

&ep;&ep;只是府中下人找了一圈,都没找到薛弘。

&ep;&ep;平宁伯皱眉:“怎么回事?明日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到处乱跑,派人去……”

&ep;&ep;“伯爷不必找了。”关潮拦住了他。

&ep;&ep;平宁伯蹙眉,认真地打量了关潮片刻,从他平静得过分的脸上意识到了不对,摆手叫回了下人,屏退了左右:“关大人可是有话要说。”

&ep;&ep;关潮直接将两桩事都跟平宁伯说了。

&ep;&ep;平宁伯直接傻眼,怔了许久才讷讷地说:“你……你们有证据吗?”

&ep;&ep;声音干涩,沙哑得不成话。

&ep;&ep;关潮没作声,静静地看着平宁伯,无声地给出了他们的回答。

&ep;&ep;平宁伯闭上眼复又睁开,抬手有气无力地说:“去……请奶嬷嬷和虞航过来。”

&ep;&ep;不一会儿,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,身上穿着暗色绸缎的老妇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同进来。

&ep;&ep;老妇人见有外客有些吃惊,福身道:“伯爷,您找老身?”

&ep;&ep;平宁伯没搭理她,目光落到了她身边的虞航身上。往日里没曾注意,仔细一看,他的鼻子有些像妻子,小巧扁平,双眼皮像自己,还有厚实的唇瓣,也跟自己很像。

&ep;&ep;相反,薛弘五官要单薄许多,颧骨很高,跟他们夫妻找不出什么相似点。

&ep;&ep;“奶娘,虞航跟薛弘是同一天的出生的吧?”

&ep;&ep;老妇人一愣,有些不安,点头道:“伯爷好记性,他们一个早上出生的,一个半夜出生的。”

&ep;&ep;“当时我有一趟差事,不在京中,有劳奶娘照顾了。”平宁伯淡淡地说。

&ep;&ep;老妇人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,抿了抿唇没有说话。

&ep;&ep;平宁伯痛心疾首地看着她:“奶娘,我自认对你不薄,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?”

&ep;&ep;老妇人一看他这样子,整个人如遭雷劈,浑身颤抖,连脸上的褶子都动了起来。

&ep;&ep;看她这副样子,平宁伯原本五分的相信变成了八分,他不可置信地问:“为什么?奶娘,我哪里对不住您,您要这么对我,将我唯一的儿子给换了?”

&ep;&ep;老妇人见事情败露,捂住脸哭了出来:“老身不过是不想我的孙儿重蹈他父亲的覆辙。我孙儿还未出生,他父亲便因为去给收租子,遇到了泥石流,被坍塌的山石压死了。要是他是主子,就不会去收租,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也就不会死了,我不能让我的孙子也出事……”

&ep;&ep;“这是天灾意外,谁也无法预料的。你少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,归根到底还是你贪图薛家的富贵,想要自己的孙子李代桃僵,享受薛家的财富和地位。”关潮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心思。

&ep;&ep;“老身只是一时糊涂,老身当时也不知怎么就鬼迷了心窍……”奶娘无言以对,捂住脸痛哭起来,旁边的少年茫然无措地看着这一幕,想要扶妇人又缩回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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