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这个可怕的念头并没有消失,林迦楠愈发觉得,她知道的温允,不过是冰山一角。

&ep;&ep;他只是把他想展示的一面拿出来,而背地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。

&ep;&ep;“你们这里可以查身份证吗?”她敛眸,平静地望向邱添。

&ep;&ep;“能是能。”邱添皱起眉头,有些为难,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?”

&ep;&ep;“嗯。”林迦楠沉声道,“就是这个朋友,我怀疑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。”

&ep;&ep;“叫什么?”邱添望了眼门外,“趁着现在没人,我帮你看看。”

&ep;&ep;“温允。”

&ep;&ep;邱添将他的名字输进数据库里,一番筛选后,留下一人,打开资料,林迦楠发现对方和他只是名字一样,身份证上的照片完全是两个人。

&ep;&ep;“再找找呢?”林迦楠有些不敢相信,“叫温允的年轻男人,只有这一个了?”

&ep;&ep;“符合条件的只有这个。”邱添望着她,有些不解,“怎么,不是你要找的人?”

&ep;&ep;林迦楠的心一冷。

&ep;&ep;温允连名字都是假的。

&ep;&ep;她想到什么,立刻告别了邱添,驱车前往清河大学。

&ep;&ep;借着办理离职手续的名义来到档案室,林迦楠在“2018”届学生资料中找着温允的名字,这张资料上的照片是温允本人,但是身份信息和方才警局里的那个人一样。

&ep;&ep;她能猜得到温允是冒名顶替,但她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原因。

&ep;&ep;更何况清河大学这样的顶级学校,对于学籍和身份的审查异常严格,要想弄虚作假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。

&ep;&ep;这样推测的话,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温允的背后,有着可以收买学校整个教育系统的能力。

&ep;&ep;林迦楠匆忙给档案拍了照,随后往社会学系的办公室快步走去,心中的直觉愈发强烈。

&ep;&ep;“楠楠?”王琴刚上完课,迎面撞她有些惊讶,“你复职了?”

&ep;&ep;“没有。”林迦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,“我来拿东西,顺便办理离职手续。”

&ep;&ep;“对了琴姐,我们系这几年的学生作业已经被处理了吗?”

&ep;&ep;“哪有时间。”王琴笑了笑,“都在后面库房呢,你要找东西?”

&ep;&ep;“是。”林迦楠快步走进办公室旁边的库房,锁上门,从17年的作业开始翻找起来。

&ep;&ep;清河大学在每个学期末都会要求学生对各科目老师进行评价,她翻出温允这两个学期的评价表。

&ep;&ep;“给你印象最深刻的老师是——”

&ep;&ep;答:「林迦楠」

&ep;&ep;“最喜欢上的课是——”

&ep;&ep;答:「社会学」

&ep;&ep;“有什么意见想留给老师吗——”

&ep;&ep;这行空着,但是林迦楠在空白的扉页上发现了一行很小的字。

&ep;&ep;「林迦楠,我真的好爱你啊。」

&ep;&ep;温允交上来的每一次作业,最后一页都写着一行英文。

&ep;&ep;林迦楠疯狂翻找着,将所有作业末尾的诗句拼凑在一起。

&ep;&ep;「没有芳艳不凋残或不销毁。」

&ep;&ep;「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歇。」

&ep;&ep;连起来,是莎士比亚的第18号十四行诗。

&ep;&ep;林迦楠的背倏地挺直,呆呆看着他清秀的字迹。

&ep;&ep;一切都是他蓄谋好的。

&ep;&ep;从叁个月前门口的偶遇,到后来的一系列事件,都是他安排好的吧。她冷汗直冒,对方像操控提线木偶一般,操控着一切。

&ep;&ep;她将那几张纸塞进包里,随后赶忙打车回家,她忽然想起,上次温允离开的时候,给过她一本名为《破茧》的书。

&ep;&ep;当时她没在意,如今想起是细思恐极,回到家,她蹑手蹑脚地拿起书架最高处的那本书。

&ep;&ep;破茧的扉页上写着——

&ep;&ep;「周围的一切离你远去,你只剩下我,我愿与你缚丝成茧,生生世世交缠烙印。」

&ep;&ep;当周围的一切离你远去,你只剩下我。

&ep;&ep;你只剩下我。

&ep;&ep;她惊恐万分地盯着楼上,捏着书的指尖发白。

&ep;&ep;温允穿着睡衣,缓缓从楼上走下:“姐姐?”,他揉了揉眼睛,“你回来了?”

&ep;&ep;......

&ep;&ep;林迦楠下意识后退一步,抵着墙佯装镇定:“是,忙完了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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