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谢知秋闻言一愣,有些意外于萧寻初的细致,但她十分?感激萧寻初能想?到也要让她正常使用。

&ep;&ep;“……谢谢。”

&ep;&ep;谢知秋说。

&ep;&ep;她就着萧寻初的手?,轻轻抚了抚突火.枪的枪.杆,说:“确实是很好的东西,如果能运用于军事上,想?必会?大有助益。”

&ep;&ep;两人碰着同一把枪,距离必定极近。

&ep;&ep;从萧寻初的视角,可以看到谢知秋低垂的睫毛和专注的神态。

&ep;&ep;其实他先前教她用枪时,就不时注意到她离自?己很近,并因此有点紧张。

&ep;&ep;萧寻初掌心微微冒着汗,当谢知秋低着头时,他悄悄看她,但等她抬头望来,他又不禁局促地移开视线。

&ep;&ep;谢知秋未注意到他的异样,只说:“我目前无法涉足军事,但如果将来有机会?触及,定会?设法使用。”

&ep;&ep;萧寻初慢慢定神。

&ep;&ep;然后,他微笑道?:“我相信你。”

&ep;&ep;说着,他摸了摸自?己的头发,又道?:“那在此期间,我可得更努力一些,争取做出更好的枪才行。”

&ep;&ep;*

&ep;&ep;傍晚的时候,一行人抵达驿站。

&ep;&ep;算算距离,以马车的速度,这下?再有个三?五天,多半就能到月县了。

&ep;&ep;在驿站住下?,晚上,谢知秋也没闲着,在夜色中点灯读有关月县的文书?,只是她越是读,反而越是头痛——

&ep;&ep;这年四月,谢知秋高中状元。

&ep;&ep;按照方朝历来的授官规矩,新进士中第之后,大多会?被外派出任地方官,在外地历练三?到五年不等。

&ep;&ep;于是,在梁城度过忙碌的半年新进士生活后,谢知秋被授官大理评事,同时出任月县知县,被要求即刻赴任,不得延误。

&ep;&ep;谢知秋先前就清楚,她硬要抢齐相之子的状元之位,多半会?得罪齐相,不过对当时她而言,这也是必要之举,她并不后悔。

&ep;&ep;不过,得罪齐相的后果,在授官之时,多少还是露出了端倪。

&ep;&ep;谢知秋的官职,最高是正八品,在今年的进士之中,品级最高之一,以她状元的名次来说,并不算奇怪。

&ep;&ep;可是,在方朝,一个官职的价值,并不只体现在品级上。

&ep;&ep;通常来说,中.央官胜过地方官,职权大的官胜过职权小的官,而油水厚的肥差又自?然胜过没油水的穷差。

&ep;&ep;谢知秋的官职虽有正八品,但是会?被下?放到偏远之地,一旦远离都城,今后怎么?样就不好说了。若是运气不好,指不定会?被不断在地方调来调去,再也回?不去梁城。

&ep;&ep;与她相对的,秦皓最后得的是探花之位,同样为一甲及第,同样是正八品官,他却被受了监察御史一职。

&ep;&ep;这一职务非但可以留在梁城,还是典型的品级低、职权大,饶是职位更高的官员,见了御史台的人,也得绕道?敬上三?分?。

&ep;&ep;秦皓一上来就任此职务,必是有人提携,日?后想?必前途无量。当时授官结果一下?来,秦皓那里就又门庭若市了。

&ep;&ep;而谢知秋这里,除了远离梁城以外,还有其他问题。

&ep;&ep;她越是看月县的文书?,眉头皱得越紧——

&ep;&ep;这个月县,正在闹粮灾。

&ep;&ep;月县地处南方,气候潮热多雨,本该是丰产物博之地,可是最近七八年,不知怎么?回?事,居然年年灾荒歉收,本该征齐的赋税,已经多年都缴纳不够,而且缺口巨大。

&ep;&ep;征收赋税是知县最为重要的工作之一,事关知县的考评。税多则优,税少则良,一字之差,但外派的官员日?后能否晋升、能否回?到梁城,全看这几年实绩做得如何,要是年年欠缴,当然是地方官的重大疏漏。

&ep;&ep;谢知秋如果日?后还想?回?梁城,凭月县目前这样的饥荒情况,恐怕会?大有难度。

&ep;&ep;而且,奇怪的地方还不仅如此……

&ep;&ep;谢知秋翻阅县志,居然发现,这个月县,一年半之前,居然死?了一任知县。

&ep;&ep;那知县姓胡,说是突发恶疾暴毙,可内容写得极为含糊,甚至有些前后矛盾之处。

&ep;&ep;而且在此之后,月县的知县居然就没有人再来接任。被派来的官员,不是忽然辞官还乡,就是最后又被调去别处,导致这个县的知县之位空悬一年之久,直到今年春闱派来了谢知秋。这也导致谢知秋此番就任,没有人能与她交接,她必须独自?一人摸清全部状况。

&ep;&ep;如此种种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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