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西北封地,临近西域,他甚至搞来了什么羊肠,套起来,既不妨碍他们当下的快乐,也不用担心不小心有了孩子,耽误他们以后的快乐。徐善当时年纪小,也爱胡闹,小夫妻两个占据地理优势,把西域、中原的奇技淫巧之物都弄到了床笫之上。什么这个铃那个绳、这个玉那个角,这些让他们在西北漫漫寒夜里身躯又热又暖。

&ep;&ep;如今回想起,徐善惊觉,陆濯的不行原在那时就初露端倪了。

&ep;&ep;明明是血气方刚年纪,却爱玩那些花里胡哨的,不是掩盖自己的不行是什么?

&ep;&ep;至于后来,陆濯岁数长了些,虽嗑了丹药后尚有虎狼之风,但不过是饮鸩止渴,大约他对自己的短命似有所感,于是琢磨起了留后的事。可是,这个后不是想留就能留到的,徐善跟他努力了好久,也没生下一儿半女。太医诊出他们身子“亏空太甚”,劝他们俩“节制为上”。

&ep;&ep;这话还被载入了帝后起居注,丢人丢到了史书里。

&ep;&ep;徐善实在是觉得无辜!

&ep;&ep;关她什么事,嗑丹药的可不是她,生不出来都是陆濯的错,这是陆濯不行的又一铁证。

&ep;&ep;她又不是没有怀过,只是她与陆濯,都不配为人父母罢了。

&ep;&ep;今生,她故意旧事重提,说完不能生后,就用哀哀的眸光凝视陆濯。

&ep;&ep;陆濯垂眼,苍白停匀的长指执起茶盏,给自己倒了一杯,送至唇边。广袖垂落,徐善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
&ep;&ep;“那真是太不幸了。”

&ep;&ep;陆濯把空杯搁在几上,抬眼,黑沉沉的瞳眸盯着徐善,“徐小娘子的遭遇委实令人同情,待我禀明父皇,携太医登门为小娘子望闻问切。”

&ep;&ep;徐善:“?”

&ep;&ep;陆濯牵动唇角,慢慢悠悠:“在此之前,徐小娘子最好不要婚配,以免不慎生儿育女,犯下欺君之罪。”

&ep;&ep;徐善:“???”

&ep;&ep;她不理解,但大受震撼。

&ep;&ep;陆濯是不是发病了啊,怎么说的话连起来她一句都听不懂。

&ep;&ep;“言尽于此。”陆濯直接送客了。

&ep;&ep;徐善蹙起烟眉:“五殿下无他话要问我了?”

&ep;&ep;陆濯看着她,要笑不笑的:“我与徐小娘子加上今日,不过三面之缘,实在无话可说。小娘子不愿走,可是对我有何企图?”

&ep;&ep;企图,呵呵,有何企图。他倒是自信。

&ep;&ep;“殿下多虑了。”徐善起身,微笑道,“告辞。”

&ep;&ep;——“多想陆濯分一些这样的自信给我,如此我也不至于因为变法失败就活着难受了。”

&ep;&ep;——“真是心疼王得志,日夜饱受这般阴晴不定的折磨。”

&ep;&ep;王得志安静如鸡候在马车外头,眼见着徐善离开了,连忙灰溜溜地爬进来,唤道:“殿下。”

&ep;&ep;陆濯用挑剔的眼神一寸一寸打量着他。

&ep;&ep;就这,肥肥白白,有甚好心疼的?

&ep;&ep;王得志整个人龟缩起来,不敢说话。

&ep;&ep;陆濯不情不愿地开口:“王得志,你觉得我很阴晴不定?”

&ep;&ep;“怎么会呢,没有的事,殿下切莫听信谗言!”王得志否认三连,恨不得把心捧给陆濯看,“奴才可是跟着殿下一路从冷宫那地方走出来的,殿下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!”

&ep;&ep;陆濯满意地嗯了一声。

&ep;&ep;果然,他没有问题。

&ep;&ep;他枯着眉头:“命你传人,你怎把她传来了。我与她本不熟悉,也不算相识,何况跟一个小娘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传出去容易污我清白。”

&ep;&ep;王得志觉得牙酸,但只能说:“都是奴才的错!”

&ep;&ep;“下不为例。”陆濯挥开袖子,慢条斯理,“传该来的人过来。”

&ep;&ep;“是。”王得志赶紧应道。

&ep;&ep;他懂了,他要抓紧时间去传人。他早一些时候去,崔九就少一些时候跟徐小娘子耗着。

&ep;&ep;“且慢。”陆濯又叫住他,缓声道,“我对杏花不服。”

&ep;&ep;王得志一愣。

&ep;&ep;怎么个不服法,可是想着人比花娇。

&ep;&ep;陆濯一本正经:“春日多癣,我见不得桃杏之物。”

&ep;&ep;不愧是五皇子殿下,真是思虑周全。

&ep;&ep;全让王得志懂完了,他毕恭毕敬地把喊他公公的崔九请过来,再体贴地告诉他,为了五殿下的安康着想,得把手里拿的、头上戴的杏花全取下来放外面。

&ep;&ep;“自有咱家替郎君守着。”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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