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的日色,美丽的车马,美丽的……女郎?”

&ep;&ep;旁的人多少都有些萎靡不振,只有外邦小金毛,看着瘦削了不少,但格外的有精神,抑扬顿挫地用汉话调动伙伴们的情绪。

&ep;&ep;他环顾四周,眸光突然一顿,碧色的瞳孔微瞠,似乎没想到徐善会出现在这里。

&ep;&ep;“是你!”他笑了。

&ep;&ep;“是我,看到你好,我很高兴。”徐善含笑,向他步来,“你的小兔子在我那里也很好。”

&ep;&ep;“它真幸运。”小金毛弯起来眼睛。

&ep;&ep;风轻轻地吹过,暑热未起,带着晨间的清凉。马戏团的其他人都看着他们俩,徐善就长话短说了。

&ep;&ep;“你们可是要离开京城了?”

&ep;&ep;“是啊。”小金毛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了下去,“我还没有看完这里,但已经不得不离去。”

&ep;&ep;“有想去的地方么?”

&ep;&ep;“还没有想好。”小金毛烦恼,“我不想回家乡啊。”

&ep;&ep;“那不如去西北吧。”徐善道,“我在那里有一个友人,你说不定在他身边会有用武之地。”

&ep;&ep;他们这边,你一句我一句,相谈甚欢。

&ep;&ep;徐羌在后面鬼鬼祟祟地看着,忧郁地叹了一声气。

&ep;&ep;“他们两个,大庭广众很不像话,是不是?”旁边,一道冷幽幽的声音响起。

&ep;&ep;“确实确实。”徐羌头点了一半,又摇起来,“没有没有,怎么就不像话了,我家小妹在与友人告别呢,大庭广众,他们光明磊落。”

&ep;&ep;“友人?一头金毛的友人?”那人在磨牙,“令妹交友甚阔。”

&ep;&ep;“一般一般,不如我的。”徐羌挺起胸脯,“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外邦金毛的错,他都这个样子了,早就应该抱头鼠窜出京城,怎么还有闲心与我小妹交谈?”

&ep;&ep;这马戏团虽然逃过一劫,但京城如今乱着呢,他们还呆在这里,难免再被卷进去。

&ep;&ep;走,他们必须走。

&ep;&ep;徐羌觉得人不可貌相,这外邦金毛还有两下子。

&ep;&ep;“别看他如今这副倒霉样,背地里还会画鸳鸯,了不起的哇!”

&ep;&ep;“画鸳鸯,怎么了?”有人冷静地问他。

&ep;&ep;“通通给我家里垫桌腿底下,都是些没有用的,阖府上下不会多看一眼,我们全家清清白白。”

&ep;&ep;徐羌张口就来、掷地有声。说话时,有一只手在戳他,他理都没理,最后那只手重重地推了他一把。

&ep;&ep;“你可闭嘴吧!”王大公公气急败坏地说道。

&ep;&ep;别人不认识,王得志徐羌可是认识的啊。

&ep;&ep;他愣了愣,动了动眼珠子,看向自己身侧的人。

&ep;&ep;苍白的面容,眉眼清隽深秀,穿一身广袖长袍,腰身显得空阔,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一把折扇,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大理寺门口的徐善。

&ep;&ep;这么一个看着仿佛大病初愈、难掩苍白憔悴的年轻郎君——会是谁?

&ep;&ep;徐羌开始咯噔了。

&ep;&ep;那边,徐善跟小金毛道完别,将将转身,小金毛道:“等等。”

&ep;&ep;徐善回过头。

&ep;&ep;他手指一转,变了一朵朝颜,害羞地递给她,脸有些红了,“我日后还能再与女郎相见吗?”

&ep;&ep;“好好活着,总有相逢之日。”徐善微微一笑,她看向西北。

&ep;&ep;即便此生又是她与陆濯比命长,那也无所谓了。

&ep;&ep;家人都在身边,总不会比上辈子还差。真把她送上那个位置,她就继续搞变法,失败又何妨!

&ep;&ep;她都说了不当了不当了,天道非要她上,那她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。

&ep;&ep;陆濯问左右:“你们说,徐善在想什么?”

&ep;&ep;左右没有一个搭理他的,徐羌都闭嘴了。

&ep;&ep;他轻描淡写:“她啊,在想如何让她日后的夫君戴绿冠,她日后的夫君真是太可怜了。”

&ep;&ep;左右都把头埋得深深的。

&ep;&ep;徐羌没忍住,悄悄抬头,看了陆濯戴着的碧玉发冠一眼,没好意思夸他玉冠甚美。

&ep;&ep;徐二郎君欲言又止,最终挑了个疑惑问:“您说的日后,是哪一种日后?”

&ep;&ep;“……荒唐!”满脑子污秽的王得志激动地舞动佛尘,“这样的□□之言,你也说得出口!”

&ep;&ep;眼看场面要乱,陆濯突然地先前迈了一步,声音又低又柔带着钩,唤道:“善善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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