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声唤着她,又深怕吓到了她。

&ep;&ep;繁芜抱着膝盖躲在床榻一脚,她知道竹部有人不信她是竹部二小姐,从进竹部围楼的第一天,长老摸骨说她年龄不对时,就有人质疑她的身世。

&ep;&ep;若不是竹阕乙坚信她是,她早就被赶走了。

&ep;&ep;一旦背上的“刺青”暴露,她的身世就会暴露。

&ep;&ep;絮州机关师的事,这几年一直都在流传也流传到了十六部,而她的爷爷爹爹就是传言里要找的人。

&ep;&ep;她背上的机关图,就是她的身世。

&ep;&ep;她害怕,畏惧。

&ep;&ep;她不会忘记,她的家是怎么没的。

&ep;&ep;好不容易有了哥,她不想再失去了。

&ep;&ep;她忽然抬手,双手捂着脸,呜咽的哭出声来。

&ep;&ep;她每哭一声,竹阕乙的心便疼上一分,这女子恨不得将他的心戳得千疮百孔了去。

&ep;&ep;“阿芜,别哭了……”他踢掉了靴子,红着眼眶爬上榻,搂住她给她擦脸,“阿芜,没人看的,真抓到人挖了他们的眼。”

&ep;&ep;又是好一通的哄,哄得繁芜睡下了,嬷嬷打了水来,他为她洁面敷霜后,才对婢女说了一句:“守夜。”

&ep;&ep;这才肯离去。

&ep;&ep;他刚出院子,便对守在院子外的守卫说:“去把阿四叫回来。”

&ep;&ep;等了约一刻钟,阿四回来了,禀告道:“主子,那猫是黑长老的夫人养的。”

&ep;&ep;因那猫养的肥硕,所以阿四起了疑心,院里突然来了野猫可以理解,这家养的胖猫还在这个时候出现,他觉得不像是巧合,才带人逮了那胖猫,寻到了猫主。

&ep;&ep;这位黑长老夫人是从离部嫁来竹部的,她未出嫁前是离部庶出贵女,而去年与竹阕乙比过大选的离部公子离酉是她的侄子。

&ep;&ep;离夫人若有心思也该是查他的事,故意吓阿芜又是怎么回事?

&ep;&ep;阿四抬头看向竹阕乙:“主子,此事怎么说?”

&ep;&ep;“猫送回去,让离夫人看管好,告诉她若有下次这猫就别留了。”

&ep;&ep;阿四将胖猫送回离夫人处,回来后又急急忙忙地向竹阕乙汇报新的消息:“主子,属下方才去还猫,那离酉正在他姑母府上做客啊!”

&ep;&ep;离酉是庶子的嫡出,他父亲是庶出,他能爬到离部公子的位置,凭的是真本事。

&ep;&ep;去年大选比试时竹阕乙便已知离酉的实力。

&ep;&ep;今岁大比在即,离酉做客竹部也能理解。

&ep;&ep;竹部离大比所在的兵主部近啊。

&ep;&ep;从这里过去只有半日车程,还能方便打听对手的底细。

&ep;&ep;对离酉而言,何乐而不为呢。

&ep;&ep;少年寒眸微敛,对阿四招手。

&ep;&ep;阿四贴身上前:“主子有何吩咐。”

&ep;&ep;“立刻准备车马,我们明日便前往兵主部。”左右前后也不过三四天了,早一点去没什么不好。

&ep;&ep;兵主部比这里繁华热闹,阿芜去了还能多逛逛,正好早些安置采买。

&ep;&ep;阿四想了想小姐,担忧的问:“小姐刚受了惊吓,这样好赶路吗?”

&ep;&ep;“无碍,让她和我坐一辆车。”

&ep;&ep;“啊?”阿四又是一愣,回过神来恭敬行礼,“属下这便去安排。”

&ep;&ep;第3章

&ep;&ep;凌晨出发去兵主部,那女子压根没睡醒,任由嬷嬷给她穿衣穿鞋,因为歪着头也不好梳发,嬷嬷折腾一番弄得一身汗便也彻底放弃了,由她披着头发便被大公子抱上了车。

&ep;&ep;竹阕乙还未上车时,她靠着车榻睡,竹阕乙上车后,她兜兜转转摸到了竹阕乙身旁,便靠着竹阕乙睡。

&ep;&ep;她心爱的珊瑚色的褶裙已被她睡得皱皱巴巴,她若醒来合该是要红眼眶了。

&ep;&ep;三年半的时间竹家上下尽心尽力的娇养,这张脸倒是圆润了,身型还是清瘦,府里伺候她的人大多清楚这是幼时遭过罪,怎么养都养不好。

&ep;&ep;这头青丝倒是愈发养的乌黑茂盛,披散下来温顺的散在肩际,堪堪快遮住腰身。

&ep;&ep;一晃眼阿芜都已长发及腰了……

&ep;&ep;他的凤眸闪过一抹幽深,脸上的情绪不可言说。

&ep;&ep;车抵兵主部,刚经过城寨大门,这女子便醒了,醒得这般巧,丝毫不想错过兵主部繁盛的街市景象。

&ep;&ep;她还披着发就要打开窗看外面,竹阕乙伸出一手轻轻将她拽回来。

&ep;&ep;她又要恼,大抵还余留着一些“起床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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