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赶来了。

&ep;&ep;竹阕乙没再说什么,让长老们入座。

&ep;&ep;长老们和礼官说话,他则抽空瞥了一眼繁芜,见女子微弯着腰手没有放在桌子上。他目光微移向桌下看去,果见那小手正揉着腿肚子。

&ep;&ep;他轻轻勾唇,眸光流转瞥向旁处,唇角噙着薄笑,站了才一刻钟怎地就站疼了她去。

&ep;&ep;他一面这么想,另一面又想明知病着,却不老实的到处乱跑,活该腿疼,只怕夜里又要喊头疼。

&ep;&ep;阿四带着人陆续上菜,跑完一圈之后,回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主子,见他脸色还行才放下心。

&ep;&ep;席间,繁芜胃口低迷也没吃太多,等她觉得饱了正想和表姐说会话,一种让她脊背发毛的感觉陡然间袭来,她睁大眼之际仓惶看向四下,却见众人或说着话或吃着东西,未发现什么异样。

&ep;&ep;方才她觉得那几个长老和站着的随从婢女里有人在看她……应该还盯着她看有一阵了。

&ep;&ep;她没看到是谁,顿时将目光投向添柴,因为进殿时添柴盯着她看过一眼,却见添柴并不在殿内,似乎还站在殿门处候着。

&ep;&ep;既然不会是添柴,又会是谁?为什么会让她生出一种强烈的警惕。

&ep;&ep;令她她惶恐让她坐立难安。

&ep;&ep;阿蕊离得最近最先发现了她的异常,她放下碗筷,小声问:“妹妹,你脸色不太好。”

&ep;&ep;繁芜垂下眼眸:“表姐,这里人多,我觉得闷,想回府院了。”

&ep;&ep;“那好,我陪你回去,先去和你大哥说。”阿蕊说着提裙起身,又伸手扶了她一把。

&ep;&ep;繁芜脚底踩棉花似的跟在表姐阿蕊身后,她听到阿蕊对她哥说:“大公子,阿芜妹妹有些不舒服,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
&ep;&ep;竹阕乙凝了繁芜一眼:“你们去吧。”

&ep;&ep;阿蕊出了殿才敢放松下来,忍不住想,他们苗疆的大巫慈悲为怀,竹部公子气度温和,看着也是和煦的,为何真正接触起来只觉得他为人冷淡,倒真心像部族山庙里的巫神……

&ep;&ep;如石像一般的冰冷而肃穆。

&ep;&ep;一脸悲悯的冷漠。

&ep;&ep;这就是要成为苗疆大巫的人吗?

&ep;&ep;她以往没出过蝴蝶部,前头那位大巫她也没见过,只见过这位候选中的。

&ep;&ep;二人走出大殿,殿外雨小了些儿,繁芜一手提着裙一手撑着伞步子比来之前大了许多。

&ep;&ep;阿蕊笑她:“妹妹,你走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,你这也不像不舒服呀。”

&ep;&ep;繁芜忽然停下了,转身看向她,问道:“表姐,刚才用膳,你可看到对面那几桌有什么人一直注意着我们这边?”

&ep;&ep;她觉得那人应该瞧着她有一阵,只是她病刚好,反应迟钝了一点没有当即察觉。

&ep;&ep;阿蕊想了想,忽然眼眸一亮:“是有一个人,他看了有一阵。”

&ep;&ep;“是谁。”繁芜撑着伞上前一步,几分急切。

&ep;&ep;见她如此阿蕊有些疑惑,不过她也没有疑惑太久:“是个穿黑袍的长老。”

&ep;&ep;黑长老!

&ep;&ep;繁芜深吸一口气。

&ep;&ep;没停太久,她转身:“表姐,我们快回去吧,我让花管事存的几盒鱼饼该解决了,等会儿你去我房里和胖东西玩一会儿吧。”

&ep;&ep;“胖东西??”阿蕊睁大一双杏眸,面露好奇之色。

&ep;&ep;繁芜答:“就是院里那只黑胖黑胖的猫。”

&ep;&ep;“我想起来了,那日我见府院的婢女拿毽子逗它完,真想上去摸一把,又担心它怕生,所以没敢上前去。”

&ep;&ep;“没事,我让它给你摸,它绝不敢放肆!”繁芜笑了笑,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。

&ep;&ep;因烟雨弥漫,阿蕊还没看到繁芜微微颤抖的身体,她两眉之间那一抹郁色也正在聚拢。

&ep;&ep;繁芜脸上的笑意已收,此时只觉得随着身体轻微的颤抖,握着伞的手指发紧,四肢僵硬,疼得发麻。

&ep;&ep;那黑猫原是离夫人的,若今日没有这一茬,她万不可能察觉到什么……

&ep;&ep;这直觉是梦中无数次阅尽顾流觞的一生后带来的。

&ep;&ep;她又愕然想起当年给她摸骨的长老是黑长老的兄长白长老。

&ep;&ep;偏生那位长老在族长死后没多久也郁郁而终了。

&ep;&ep;第13章

&ep;&ep;可繁芜记得,猫被留下来后竹阕乙曾检查过这只猫的状况,就连它身上的虱子都没有放过,可能猫是没什么问题的……

&ep;&ep;但她担心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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