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后园那个狗洞是条出府的捷径……

&ep;&ep;一直到过年,繁芜都表现的挑不出错,每日清晨起床吃完早膳后和院里的人踢一会儿毽子便回房看书了。

&ep;&ep;很快年也过完了,归家数日的嬷嬷也从村里回来了,带了好多家里的土货。

&ep;&ep;繁芜已许久没见过熏肉了,即使不是驴肉,也足以令她感动。

&ep;&ep;当晚食堂的花管事让厨子做了一道小炒熏肉,繁芜吃了三碗米饭仍觉得不够。

&ep;&ep;嬷嬷都担心她吃太多撑坏了。

&ep;&ep;…

&ep;&ep;元宵将至,繁芜听院中婢女随从们聊天时提及元宵节外头十分热闹,还有从兵主部来的戏班子唱把子戏的,那个戏班子三五年才会来一趟,机会很是难得。

&ep;&ep;繁芜想她已经许久不曾看到过戏班子了,上次关于戏班子的记忆还是七岁时,跟着爷爷去絮州庙会。

&ep;&ep;她放下书,已无心再看。

&ep;&ep;目光转向窗子外,抬头看了一眼悬在天上的月亮,晚风吹得树枝轻轻晃动,月光氤氲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纱。

&ep;&ep;她想姐姐想弟弟想阿梓,也想兄长了。

&ep;&ep;兄长若是回来,会带她去看把子戏吗?

&ep;&ep;忽然她站起身,往床边走去。

&ep;&ep;她的床下还藏着一套随从穿的衣裳。

&ep;&ep;这么久没出府了,都快憋出病来了,她心下已决定好,元宵节那天晚上要出府去看把子戏。

&ep;&ep;元宵这日刚入夜,她和嬷嬷说好要在房中习字,字写完了就会去睡觉。

&ep;&ep;酉时三刻嬷嬷给她安置完晚膳便离开了。

&ep;&ep;繁芜换好随从的衣裳,趁着府院中人还多的时候混入其中往后园走去。

&ep;&ep;后园的狗洞藏在院墙那排石榴树后,她刚来竹部时因为不会说苗疆话有些自闭,那时只有竹阕乙陪她说汉话,所以也她也只和他说话,一旦他忙碌的时候就没人和她玩了,是这种情况下才逼迫着学好了苗疆话。

&ep;&ep;在那段自我封闭的时光里,她独自一人在府院里转悠,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去过,自她发现这个狗洞后,偷偷溜出府有三四次。

&ep;&ep;很难想象当日自卑孤苦的她,还能成长为今日这样乐观开朗的模样。

&ep;&ep;繁芜看了一眼四下,见四周没半个人影,才敢着手去将狗洞前的杂草清理一下,这些杂草原是她为了防止狗洞被其他人发现才弄的。

&ep;&ep;只有钻狗洞的时候,繁芜才真的感受到自己“长大了”。

&ep;&ep;她胀红着脸爬出来,方才差点以为要“卡”在狗洞里出不去了。

&ep;&ep;院墙外,她用杂草掩藏好狗洞后,拍干净裙摆上的灰尘,长吁一口气。她没敢多耽搁,快步向市集的方向走去。

&ep;&ep;殊不知她刚走远,一身青衫的枫乘从不远处的亭子后面走出来。

&ep;&ep;难怪竹阕乙会特意派人给他带信,让他来竹部“过年”。

&ep;&ep;这位竹部小姐胆子够大。

&ep;&ep;外表柔弱是假,混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难驯的野性叛逆。即使眉眼温柔时,这种野性也藏匿在瞳仁深处,也藏匿在眉峰之上。

&ep;&ep;枫乘微眯眸一笑,似看了一眼四下,紧跟上去。

&ep;&ep;第17章

&ep;&ep;枫乘跟着繁芜一路走来集市,见她没有犹豫的穿过各个巷子,料想她以前是走过这条路的。

&ep;&ep;所幸这一路没有遇到府院的人。

&ep;&ep;夜幕下的街市人潮涌动,以往的竹部城寨可只有祭祀的时候会有这么多人出来,今日大家出来自然是为了看从兵主部来的戏班子演把子戏。

&ep;&ep;繁芜刚走到夜市,陡然察觉到刚才有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。

&ep;&ep;有人跟着她!应该还跟了有一段时间,她凝眉,佯装着看街边卖灯小贩手里提着的几只花灯。

&ep;&ep;也只是眨眼之间,枫乘刚才还看到女子在那花灯小贩的摊子前站着的,再抬眼人就不见了。

&ep;&ep;他正疑惑之际,顿觉手臂似被人拍了一下。

&ep;&ep;他扭头看向身侧,只见那双承载着盛怒的灵眸正瞪视着他……

&ep;&ep;她不说话,也只是瞪着他。

&ep;&ep;枫乘怔然片刻,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,虽然他搞不懂女子如何发现他跟着她的,但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事。

&ep;&ep;“竹部小姐。”他抬手一礼,语气轻缓,“某只是担心竹部小姐的安危,如有冒犯,还请原谅。”

&ep;&ep;大抵是因为知道此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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