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远河堤边,马儿悠闲的吃着草,马车内,高壮的男子半跪于榻前:“大?巫……大?公子,那个跟踪你的人已?经甩开了。”

&ep;&ep;“是何事??”就在数个时辰前三皇子突然离开邺城,走得很急连百里济都没有通知?。

&ep;&ep;他得到消息后便让添柴去查了。

&ep;&ep;“锻氏部落的人袭击了齐、魏两国的北境。属下回来时邺城内外现已?戒严……”添柴说完,抬头看了一眼大?巫。

&ep;&ep;“无妨,若是不得出城,你先留在城中暂住不必出……”

&ep;&ep;他正?说着,忽闻远处的街道上传来马蹄声,顿时停下。

&ep;&ep;一手撩起车帘,向远处的街道极目看去。

&ep;&ep;是城中禁军凌晨巡视,此时正?走过?清远河附近。

&ep;&ep;这是这一眼看去,竹阕乙微有些震惊。

&ep;&ep;那骑着马走在最前面?的人戴着兜鍪,深刻的面?容,棱角分明?的下颌,冷峻之中透着一股儒雅,儒雅之中又带着杀伐之气。

&ep;&ep;竟然是他。

&ep;&ep;竹阕乙善于观相?,这人的样貌他是铭记于心的,远离中原这么多年,也一直记得此人。

&ep;&ep;谢长思?,六年多前,竹阕乙在中原南部寻妹妹阿梓时结交的好友,两人相?谈甚欢,甚至同行了四个多月。

&ep;&ep;那时天寒地冻,谢长思?病得要死了,是竹阕乙救了他的命,给他治好身上的伤还?给他一些钱让他去做生意。

&ep;&ep;那时竹阕乙十五六岁,谢长思?年长他些许。

&ep;&ep;他不知?谢长思?为?何落魄,但这人相?貌不凡,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逼人贵气,他本不该这么落魄。

&ep;&ep;竹阕乙内心叹道:没想到今日再逢他已?执掌邺城禁军。

&ep;&ep;竹阕乙掩唇咳了几声,添柴放下车帘,说了一句:“大?公子,风寒,当心身体。”

&ep;&ep;添柴知?晓这几日那位三皇子频繁召他去北营,他已?连着数日来未曾好好歇息了。他真担心大?巫身上旧伤反复,从此落下病根……想到此,添柴的身体都在轻轻颤抖。

&ep;&ep;“添薪回来没有?”竹阕乙问。

&ep;&ep;添柴默了片刻,摇头,微厚的唇动了动,坚毅的眼眸凝视着大?巫。

&ep;&ep;竹阕乙若有所?思?:“让他不必回来了,盯好那位后院的顾夫人,她这几日必然会有所?行动。”

&ep;&ep;“是。”添柴领了吩咐,未停太久便下车了。

&ep;&ep;风吹过?车帘,发出呼呼的声响,竹阕乙揉了揉额心……如画的眉眼几分倦色。

&ep;&ep;河堤外,波光粼粼的清远河面?上映出金黄的阳光,天已?彻底亮了,附近的街市逐渐热闹,只是比起以往清冷了一些。

&ep;&ep;街上的禁军增多了,巡查的也密集起来。

&ep;&ep;半炷香后,竹阕乙走下车,他对车夫吩咐了几句,往东市走去。

&ep;&ep;他还?未走过?东市,见百里济快骑而来,和他擦肩而过?后,又折返至他面?前。

&ep;&ep;“我说我的主簿,我不找你你不知?道去北营报到了是吧?!”百里济浓黑的长眉挑起,整张脸都写?满了盛怒。

&ep;&ep;竹阕乙淡道:“凌晨起城门戒严不准出入。”

&ep;&ep;百里济冷笑间扔给他一块令牌:“本官现在要进宫,你先去北营等着!”

&ep;&ep;百里济说完绝尘而去。

&ep;&ep;竹阕乙手里捏着令牌,转身看向百里济远去的背影。

&ep;&ep;进宫?东齐皇帝早已?不是当初那个权臣,得到皇位后便被酒色掏空,如今为?了淫乐什么事?都不会管。

&ep;&ep;百里济进宫去还?能找谁?

&ep;&ep;三皇子想要借兵处理北境一事?,不会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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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除夕夜繁芜半夜才回来,次日一大?早就起了。

&ep;&ep;这春节第一天,所?有的事?都得没回家的人来做。

&ep;&ep;一大?早宫里来了人,芙阳公主府上也派了一个嬷嬷过?来,前庭的大?人把府上没回去的都叫去前庭迎客去了……

&ep;&ep;来通知?她的人是惠姨娘跟前的婢女白芷,她有些好奇白芷未跟随惠姨娘回洛阳老家。

&ep;&ep;白芷见她盯着她看,皱着眉看了眼四下:“绿萼呢?我喊她几声她都没有回应我。”

&ep;&ep;白芷与绿萼认识得久,得到传唤最先想到的是来找绿萼,再次才是想到她。

&ep;&ep;繁芜听她这么说,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灵秀阁内:“我起床时她不在厢房,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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