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宁城的天空辽阔,黄昏近晚的天空像一大片绚烂的画幕,如火般五彩燃烧着,非常漂亮。

&ep;&ep;苏晚筝的裙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,她用手抚平,慢慢走了出去。

&ep;&ep;扫视一圈后,她发现天台旁站着一道人影。

&ep;&ep;那是个身材极为高大的男人,看上去上了年龄,背影有几分佝偻,穿着身朴素的黑色西服,负手立在那,却给人一股肃然起敬的威严感。

&ep;&ep;那是谁?苏晚筝搜索着记忆,并不认识。

&ep;&ep;她慢慢走过去,试探性地问:“给我纸条的人就是你?”

&ep;&ep;那个男人慢慢转过身来,在近晚的黄昏余晖之中,苏晚筝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。

&ep;&ep;他的双鬓灰白,像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那般沧桑。

&ep;&ep;眉眼被岁月磨砺得浑浊深厚,眼神犀利,黝黑的脸颊旁有一道很长的伤口,直直拖延到太阳穴。

&ep;&ep;苏晚筝不记得这么号人物,但却觉他莫名的一身正气,绝非敌人。

&ep;&ep;“你好?”

&ep;&ep;她又试探性地问了句,步履小心地接近。

&ep;&ep;“苏晚筝。”男人的声音像经过岁月洗礼那般浑沉,慢慢抬眼看向她。

&ep;&ep;他直起身子,微微对她勾唇露出笑意:“我是前刑警大队长,石远巢。”

&ep;&ep;一时间有股冷风擦着脚踝吹过,从下至上直直钻进皮肤里。

&ep;&ep;苏晚筝拧眉仔细瞧着他,原来是个退休警官。

&ep;&ep;但他这副硬朗刚壮的外形,分明还不是退休的年纪。

&ep;&ep;既然他都自报了身份,苏晚筝心底更确认那纸条上内容的真实性。

&ep;&ep;周年宴会上的事故,确实非意外。

&ep;&ep;“你好,石队长。”苏晚筝缓缓走过去,步伐不再像刚才那样谨慎,“所以你在调查那起案子,是吗?”

&ep;&ep;“你并不是那些人的第一个受害者。”

&ep;&ep;他没回答她的问题,反而目光悠远地凝着她,像在通过她看着另一人。

&ep;&ep;“那些人?你说的是谁?”

&ep;&ep;石远巢慢慢眯起双眸,悠然地问她:“苏晚筝,你真的不记得我了?”

&ep;&ep;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,加上前言不搭后语的话,让苏晚筝更觉得诡异,不是刑警的队长吗,怎么像听不懂她的话一样。

&ep;&ep;她压低声音,表情带几分警惕地后退,“我不认识刑警的人。”

&ep;&ep;“呵。”这句话他似乎听进去了,喉咙里发出声轻慢的笑。

&ep;&ep;随后,他理了理领带,面庞变得认真起来:

&ep;&ep;“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,苏小姐,我是石远巢,前刑警大队队长,七年前因一场轮船爆破事故中失误而引咎辞职,就此在家混吃等死,做好苟且余生的准备了。”

&ep;&ep;他从口袋摸出一盒陈旧的烟,点燃叼住:“直到你在宴会场上出的那起事故,引起了我的注意。我重新拾起七年前的那本案子,然后发现,当年沉船事故的主要参与者,都在你那场宴会上。”

&ep;&ep;苏晚筝愈发听不明白,只觉天台的风太冷太刺骨,冻得她上下牙在哆嗦:“什么参与者?什么沉船事故?”

&ep;&ep;七年前她才升上大学,根本没听说榕城有那么大一起事故啊。

&ep;&ep;望着她毫不掩饰疑惑的脸,石远巢神情微沉,比她淡定:“这些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,会慢慢想起来的。”

&ep;&ep;苏晚筝试图理解他那些话,“所以,你想说那些‘参与者’要害我?动机呢?”

&ep;&ep;石远巢未能接话,徐徐吐出口烟,然后盯着那缓慢上升的烟圈道:“还记得你父母当年是如何死的吗?”

&ep;&ep;苏晚筝立刻回问他:“你想说我爸是那个沉船事故的遇难者?但你错了,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遇难了。”

&ep;&ep;“那你的母亲呢?”

&ep;&ep;“母亲……”苏晚筝回忆了下,在她记忆里妈妈是因为爸爸离世后,抑郁而终的。

&ep;&ep;只是时隔太久,具体的时间和场景,她都模糊得不行。

&ep;&ep;她警惕地拧了下眉,背着双手往后退一步: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?”

&ep;&ep;石远巢瞧她那副胆怯又谨慎的模样,不由勾唇一笑:“你怕什么,我这老胳膊老腿的,又不能把你怎么样。我是个没什么用的刑警,没胆量也没担当,打算就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了。”

&ep;&ep;那起事故,却又把他的魂燃烧起来了。

&ep;&ep;就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天堂望着他,给予他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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