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多年?”

&ep;&ep;苏丘一脚踹在雪貂身体上,看他雪白银发一点点染黑,染红,“你好意思跟我谈多年?多年对你的信任,就是可以被江吾知随意指使执行命令,你是我的人,还是他的走狗?”

&ep;&ep;他双眼猩红,一脚狠狠压在雪貂的脸上。

&ep;&ep;雪貂已经喘息不过来,痛苦地张大嘴唇呼吸,失去抵抗能力,双手护头。

&ep;&ep;“苏丘。”

&ep;&ep;席江燃被人押在那,余光确认着小五的安全,他被人控制在墙角,奄奄一息。

&ep;&ep;“你已经是警方下赦死令的人,就算你今天在这里惩治了他,又能如何?”

&ep;&ep;苏丘微微仰起下颚,唇畔散开轻笑:“席江燃,与我相识数年,你当真认为我苏丘是会乖乖等死的人?”

&ep;&ep;席江燃沉寂凝视他,继续与他周旋时间:

&ep;&ep;“这一辈子你作恶无数,残害少女迫害家庭,逃不掉一死。目前警方已经将七年前的轮渡事件翻案,查究到幕后真正主使并非苏晟,而是你。”

&ep;&ep;苏丘蹲下身,揪起雪貂的头发,望他满脸是血的面庞,像在欣赏艺术品。

&ep;&ep;听见席江燃的话,他毫无恐惧与绝望,反而唇角勾着笑:“嗯,然后呢?”

&ep;&ep;席江燃不理睬他的挑衅:“我知道你在刀尖上生活几十余年的人,不怕生死,但你当真对这世间没有留恋?”

&ep;&ep;苏丘眼底一抹沉色划过,闭了下双眼,再睁开已了无情绪。

&ep;&ep;他没有回答席江燃的问题,将雪貂像垃圾一样拎起来,交给断头台的手下:“玩够了。”

&ep;&ep;“苏丘。”

&ep;&ep;席江燃动了下身子。

&ep;&ep;苏丘慵缓的声音传来:“从我构建得之到现在数年,人生的所有我都享尽了,金钱、女人、地位、权利。只要我想要什么,勾勾手就能到我脚边。”

&ep;&ep;他勾了勾手中的枪,惆怅地摸着枪口,“就像现在,取别人的性命都是那么容易的事。你说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?”

&ep;&ep;“你说得对,像我这样的人是不畏惧死亡的。不怕死的人,往往都不曾对人世间留恋。”

&ep;&ep;他招手,一众手下将雪貂押上了断头台。

&ep;&ep;雪貂哭喊尖叫,使尽吃奶的力气挣扎,那样的场面凄惨又讽刺可笑。

&ep;&ep;苏丘和他都是将死之人,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。

&ep;&ep;“动手吧。”苏丘缓缓转身,不屑于再看那哭喊的蝼蚁一眼。

&ep;&ep;席江燃沉眸攥拳,他本意虽是让苏丘从小五身上转移,但也并不打算取缔另一条生命。

&ep;&ep;然而,数秒后,却听见“砰”地两声,什么东西接连倒下的声音。

&ep;&ep;席江燃怔了秒,忽而感觉压着手腕的力量松弛。

&ep;&ep;往周遭看,接二连三的身形都倒了下去。

&ep;&ep;心里暗暗松了口气,薄唇勾起淡笑,总算是赶上了。

&ep;&ep;苏丘等待断头台落下的间隙,准备低头抽支烟时,却没听见应有的声音。

&ep;&ep;他猛地睁开双眼,手里枪抽出极快,冷眼扫向身后。

&ep;&ep;苏丘愕然,身后都是个个倒地的手下,倒成了一片河般,无一幸免。

&ep;&ep;但他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,很快归于平静。闭上双眼,再猛地睁开,腰间已稳稳抵上一只手枪。

&ep;&ep;男人沉声附在他耳边,两个强者之间的争斗,总在分分钟便能扭转战局。

&ep;&ep;“苏丘,这次是你输了。”

&ep;&ep;——

&ep;&ep;陆翡开门上车时,动作刹然顿住。

&ep;&ep;这才发现,车后座有一个孱弱身影的少年。

&ep;&ep;他大概十七八岁,身穿一套不合身的黑色卫衣和裤子,双腿在裤子里空荡荡的,坐在车子角落像一块毛巾似的不起眼。

&ep;&ep;他侧脸转过去看着窗外的情景,鼻梁高挺,睫毛翘长,皮肤白得像非人类生物。

&ep;&ep;“这……”陆翡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车了,回头看向李琼墨,“哪来的小孩?”

&ep;&ep;“先上车。”李琼墨却推他肩膀一把。

&ep;&ep;陆翡愣着抬腿上车,那少年感受到身边座椅凹陷,往旁边坐了坐,视线幽幽注视着陆翡,点头。

&ep;&ep;“呀,这小子。”陆翡与他对视了几秒,忽然没由来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。

&ep;&ep;他立刻放低声音,轻轻附到前座李琼墨的耳边,“这眉眼,该不会是……”

&ep;&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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