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压下眼神里的心疼,低声说:“怎么听你说得那么吓人呢,z城还有你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?”

&ep;&ep;唐国礼露出沧桑一笑,“那是,你爸爸是谁啊,这勋章可不是白戴,所以更得尽起责任。”

&ep;&ep;唐清林没急着下车,难得跟爸爸有单独时间待一待,“所以这个案子,不会有生命危险吧?”

&ep;&ep;他问完就盯着唐国礼看。

&ep;&ep;镜子里,唐国礼犹豫地与儿子对视一眼,舔了舔干燥的唇,低头说:“说不准吧,毕竟我们连对方的来头还没查清楚。”

&ep;&ep;“爸,太危险也不要逞强,不是献出生命的才叫英雄,知道吗?妈妈还生着病呢,还天天盼着你回家。”

&ep;&ep;“行了,你这孩子真是。”

&ep;&ep;唐国礼瞪他一眼,半开玩笑,“说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样。放心,你爸我当警查这么多年下来,经历的危险比这高得多,我有把握。”

&ep;&ep;唐清林忽然胸口没由来的堵闷,难受,他再怎么懂事也不过一刚满16岁的孩子,他也会害怕失去爸爸。

&ep;&ep;看儿子情绪低落,唐国礼自然无奈又心疼。他知道这孩子一个人分担了太多,妻子身体不好,学习和家里琐事都压在唐清林一人身上。

&ep;&ep;唐国礼转过身,认真看着儿子成熟的俊脸,笑了:“爸爸答应你,等这件案子结束,你结束中考,考上你一直想去的z大之后。爸爸就再也不接案子,从此当个快活悠闲的队长,天天回家吃饭,陪你打球,好不好?”

&ep;&ep;唐清林这才抬头,怔怔看着他。

&ep;&ep;“你妈妈想去迪士尼很多年了,每年都缠着我去,跟个小女孩一样,自己又坐不了刺激项目,真是。”唐国礼笑道,“好不好?爸爸跟你和妈妈保证,今年暑假一定带你们去。”

&ep;&ep;见儿子一副不相信的眼神,唐国礼陪着笑脸,伸出苍老的手:“不信啊?爸爸跟你拉钩呗。”

&ep;&ep;唐清林终于是破功了,嫌弃地挥挥手:“行了,还当我小孩呢。你照顾好自己,走了。”

&ep;&ep;“你也是,学习不要太拼命啊,你的成绩没问题的,爸爸相信你!”唐国礼攥着拳头对儿子加油鼓劲,眼神明亮,“爸爸等你的好消息!”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目送儿子离开,唐国礼心情沉重地开车回警署,一走进重案调查组,铺天盖地都是咖啡的味道,气氛阴沉沉的。

&ep;&ep;看到宋霏与法医头挨着头在看案子,唐国礼眉色又皱了起来:“又出什么事了?”

&ep;&ep;宋霏从卷宗里抬起头,二十多春光正好的女孩,此刻却是顶着一头油发,凌乱的马尾辫,满眼疲倦地看着他,像个被生活洗刷不成形的中年女人。

&ep;&ep;唐国礼挺不忍看她这样的,可这次的案子对她来说是一次晋升的大好机会。

&ep;&ep;外加这丫头一直有上进心,肯吃苦钻研,也喜欢为民造福,现在年轻人这样的不多了。

&ep;&ep;“怎么样?”唐国礼摘下外套随处一挂,走上前问。

&ep;&ep;宋霏揉着眉毛,满脸阴郁:“就是那个山仔,我们找到的唯一一条线索。人就漂尸在河道上,双脚全断,舌头也被割了。”

&ep;&ep;山仔在很多年前是他们调查那个团伙的一员,玩得也很开,逐渐上年纪后玩不动了,娶了个小他十五岁的太太回家养老,据说婚礼还是谭九州出钱操办的。

&ep;&ep;宋霏和唐国礼顺着消息查到这个山仔,膝下一儿一女,日子逍遥。

&ep;&ep;被警方询问了团伙的事,山仔一开始还死不供认。

&ep;&ep;但在宋霏反复提起山仔的儿子和女儿后,他终于是心软,吐出了一些事情。

&ep;&ep;他说那个团伙叫9,所涉及的业务很广,小到私人借贷,大到……任何可能,包括这次高达百亿的案子,数额这么高,必然跟他们脱不了干系。

&ep;&ep;山仔是这样说的:“9的头目跟我关系好,这些年也偶尔有点来往。但具体他们的行踪我查不到,帮不到你们。”

&ep;&ep;宋霏十分严肃地问9的头目是谁时,山仔突然幽幽地看着她,笑出了声:“就怕站在你眼前你都抓不到。”

&ep;&ep;几天的盘问后,又从山仔嘴里套出一点消息,说他女儿要过十岁了,是个大生日,会请9的头目来,如果真想抓,不妨可以去一趟。

&ep;&ep;生日会就定在十天后,原本,宋霏和唐国礼都已经在召集人手做准备了,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死了。

&ep;&ep;“现在怎么办?”宋霏无力地坐下,几天高强度工作,已经让她身心俱疲。

&ep;&ep;最可怕的并非对方有多强大,而是他们根本看不到希望。若说对方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洋,他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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