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茄子老了,味道一般,麦饭有些卡喉咙,腌萝卜没什么味儿,因为盐巴没放够。

&ep;&ep;陈庚年吃的很痛苦。

&ep;&ep;“娇生惯养!就你这样,还当县令——”

&ep;&ep;陈申瞧见儿子一边皱眉一边吃,没忍住就开始骂。

&ep;&ep;“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。”

&ep;&ep;邵芙蕖夹起来一片萝卜塞进丈夫嘴里,瞪了他一眼,然后对儿子说道:“别听你爹胡说,他刚才还在吹嘘你给母猪接生呢。”

&ep;&ep;陈申被揭老底,闷头吃饭,含糊否认道:“我可没说。”

&ep;&ep;院子里起风了,桌上油灯微微晃动,屋子里光影震颤。

&ep;&ep;陈庚年看着他们互相拌嘴,心头突然就被戳了那么一下。

&ep;&ep;原来,这便是有爹娘的感觉。

&ep;&ep;他被迫穿越而来,占据了人家儿子的身体,虽说并非本意,但也确实心怀愧疚。

&ep;&ep;那么作为补偿,他得努力做个好儿子,代替原主,赡养爹娘。

&ep;&ep;“爹,娘。”

&ep;&ep;心里这么想着,陈庚年抬起头,迟疑着说道:“我会试着去好好做这个县令,不给你们丢脸的。”

&ep;&ep;烛灯下,少年眼睛黝黑,表情真挚。

&ep;&ep;邵芙蕖眼睛顿时就红了,偏过头抹了把眼泪:“做不好也不丢脸,咱只要不嚯嚯人,平平安安就行。”

&ep;&ep;就连陈申,也罕见的没有再骂人。

&ep;&ep;陈庚年看了一眼陈申,说道:“爹,吃完饭,我想请你帮我梳理分析一下目前县衙的情况。”

&ep;&ep;早上在县衙里醒来的时候,除了两个衙役,陈庚年一个人也没看到。

&ep;&ep;这显然不正常。

&ep;&ep;陈申闻言吃惊的看向儿子。

&ep;&ep;印象中,这还是陈庚年第一次虚心向自己讨教呢。

&ep;&ep;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:“好。”

&ep;&ep;-

&ep;&ep;江县有两户最富的富绅。

&ep;&ep;一是陈家,二是郑家。

&ep;&ep;郑家的老爷,郑文峰,是江县的县丞。

&ep;&ep;此前七年,江县没有县令,一应事务全部由郑文峰这个县丞打理。

&ep;&ep;郑家,说是江县的土皇帝都不为过。

&ep;&ep;“那二世祖,给猪接生?”

&ep;&ep;此时,郑文峰坐在自家客厅的太师椅上,神情错愕。

&ep;&ep;先被驴踢,后去给猪接生。

&ep;&ep;老陈家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?

&ep;&ep;“对,我是听李家村的人这么说的。不过郑爷您放心,那小子翻不起来什么风浪。”

&ep;&ep;主薄邢铁牛谄媚道:“现在县衙除了新招的几个毛头衙役,其余人都按照郑爷您的意思,罢职在家。用不了几天,等江县民怨声越来越大,他就得滚蛋。”

&ep;&ep;郑文峰闻言很满意。

&ep;&ep;他在江县做了快二十年县丞,斗走了好几任县令,早就将江县视为自己的地盘。

&ep;&ep;哪能任由陈庚年顺利上任?

&ep;&ep;不过现在看来嘛,收拾这草包二世祖,简直易如反掌。

&ep;&ep;郑文峰略作思索,阴笑道:“最近大家都在抢时间锄地赶着夏种,似乎有不少人都伤着了吧,让他们去县衙找那二世祖哭诉去。”

&ep;&ep;邢铁牛闻言竖起大拇指:“还是郑爷招高,属下马上去办!”

&ep;&ep;第4章004

&ep;&ep;◎哪个傻子会愿意用这破犁。◎

&ep;&ep;造曲辕犁,需要找木匠。

&ep;&ep;刚好,原主有个叫做邵安的发小,家里是做木匠生意的。

&ep;&ep;吃过早饭后,陈庚年循着记忆赶去邵家。

&ep;&ep;昨晚和老爹聊过后,他大概清楚目前江县官场的局势,今天干脆就没去县衙。

&ep;&ep;是以,有一群赶来闹事的人,在县衙扑了个空。

&ep;&ep;-

&ep;&ep;江县太穷,愿意打家具的人很少。

&ep;&ep;邵家的木匠铺生意很是惨淡。

&ep;&ep;好在邵家还有几亩地。

&ep;&ep;邵家夫妻忙着去锄地,留下儿子邵安看铺子。

&ep;&ep;大清早,邵安坐在门口打盹儿。

&ep;&ep;一抬头瞧见陈庚年,瞬间惊醒,尴尬道:“你咋来了,我爹说,要再跟你厮混,把我腿打断。”

&ep;&ep;原主虽然是个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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