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这句话,他们夫妻憋在心里许久了。

&ep;&ep;最近儿子表现的越来越优秀,甚至优秀到让他们有些不安。

&ep;&ep;陈庚年轻咳一声,含糊道:“在县衙的书房里翻看到的,爹娘,我吃好了。”

&ep;&ep;说完后,他放下碗筷起身回房。

&ep;&ep;厅堂。

&ep;&ep;陈申和邵芙蕖互相对视。

&ep;&ep;片刻后,陈老爷说道:“算了,孩子大了,有些事没必要问太清楚。”

&ep;&ep;邵芙蕖轻哼道:“你也知道孩子大了,以后别动不动就训斥他,你不心疼,我还心疼呢。”

&ep;&ep;陈申有些尴尬。

&ep;&ep;主要是,这臭小子以前不学好,他训斥惯了。

&ep;&ep;-

&ep;&ep;这天晚上,不仅陈申夫妻在夸儿子。

&ep;&ep;胡家,胡志峰夫妻俩,同样做了一大桌好菜,甚至还破天荒开了坛好酒。

&ep;&ep;“儿子,你是真长大了啊,出息了!爹本来以为,经过那件事以后,你会一直消沉下去。”

&ep;&ep;胡志峰给儿子倒了杯酒,微红着眼眶说道:“看到你振作起来,爹打心眼里为你感到高兴。”

&ep;&ep;胡铭嘴角勉强扯出个笑脸:“爹,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。”

&ep;&ep;胡铭他娘在旁边扯了扯丈夫衣袖:“提这些干啥,喝了这杯赶紧去睡,明天还得干活儿呢。这次咱沾了儿子的光,最先用上耧车播种机。”

&ep;&ep;胡志峰反应过来,擦了擦眼睛:“对对,不提了。儿子,以后跟着陈庚年那小子好好干,以前爹是真没想到啊,那不靠谱的臭小子,竟然也能立起来。”

&ep;&ep;“爹,放心吧。”

&ep;&ep;胡铭喝了杯酒,有些心虚。

&ep;&ep;其实他没跟庚年哥学到什么东西,也就误打误撞去李家村,操作了一次三足耧车而已。

&ep;&ep;但,胡铭爹娘并不这么想。

&ep;&ep;不仅是他爹娘,整个江县的人,都不这么想!

&ep;&ep;因此,第二天胡铭到县衙以后,立刻被乌泱泱的民众们热情围住。

&ep;&ep;“胡差役,胡差役来了!”

&ep;&ep;“都别嚷嚷,别吵到胡差役。胡差役还没吃饭吧,我给你带了煮鸡蛋。”

&ep;&ep;“胡差役,我给你买了坛酒。”

&ep;&ep;“三足耧车究竟怎么用的,您来我们村指导一下吧。”

&ep;&ep;“对对,也来我们这里指导指导。”

&ep;&ep;“胡差役长得……额,英明神武有气势,一看将来就有大出息,县太爷果真好眼光,让胡差役进衙门!”

&ep;&ep;胡铭哪见过这阵仗?

&ep;&ep;人们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,好听话一箩筐一箩筐砸过来,胡铭被砸的晕晕乎乎,脸色羞红。

&ep;&ep;他解释自己只是按照县太爷的指示,去操作了一下三足耧车。

&ep;&ep;可民众们早就打听清楚了,三足耧车虽然好,操作不得当的话,是会影响种子发芽的!

&ep;&ep;因此,大家都迫切想要来胡铭这里问问清楚。

&ep;&ep;当一群人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你,还把你一通夸赞的时候。那种‘自我价值感’充分被满足的滋味,简直让胡铭飘飘欲仙。

&ep;&ep;当然,他不懂什么叫做自我价值感。

&ep;&ep;但从曾经被人嘲讽唾弃的二世祖,到现在人人交口称赞的胡差役,胡铭爱死这种感觉了!

&ep;&ep;“就这样,双手按住耧车把,得往下压,不用太用力,但是也不能不用力。我想想,双脚还得抓住地面,然后一边往前推,一边晃耧车。你余光里还得注意看,看耧斗里种子有没有漏下去……因为耧车播的种子埋的比较深嘛,可能得六七天才发芽,所以大家不要过于着急……”

&ep;&ep;胡铭努力回想自己那天操作耧车的经验,微红着脸讲解。

&ep;&ep;众人围在他身边,认真听讲,谁都不敢冒然打断。

&ep;&ep;县衙里。

&ep;&ep;裴宝来、孙成等无人问津的二世祖们,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。

&ep;&ep;片刻后,裴宝来撇撇嘴:“串子黑瘦的跟泥鳅似的,他们还夸英明神武?从哪个酸腐老先生嘴里学到的词,睁着眼睛说瞎话。”

&ep;&ep;他一开口,兄弟们立刻附和。

&ep;&ep;“就是就是,我爹昨天晚上还让我跟串子学习呢,学个屁。”

&ep;&ep;“串子跟咱一个德行。”

&ep;&ep;“可别,人家现在是胡差役,厉害着呢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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