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大晋皇帝虽说被迫迁往金州,但碍于天子颜面,使臣队伍还是得从金州出发,回到京师。

&ep;&ep;然后再从京师一路向北而来,绕过永州,又强行打开关闭城门的凉州,最后历经足足大半个月时间,才终于来到了江县。

&ep;&ep;但他们代表着天子,按照规矩,是不会直接进江县县区的。

&ep;&ep;地方官得出来‘迎天子’。

&ep;&ep;在官道上距离江县三里地之外,宣纸太监和他带来的上百人仪仗队,瞧着威风凛凛,特别有气势。

&ep;&ep;但宣旨太监坐的只是小轿。

&ep;&ep;仪仗队当中,还有两个八抬明黄大轿,一个轿子里放着皇帝的玉如意,一个轿子里放着皇帝的天子剑。

&ep;&ep;再往后,是皇家差役们抬着的大箱子,里面装着皇帝对陈县令的赏赐——

&ep;&ep;千两黄金,千两白银。

&ep;&ep;作为内侍,宣旨太监最懂皇帝的心思。

&ep;&ep;在一切都不顺遂的情况下,陛下现在对于这位陈县令,是相当青睐,要不然也不会给一个小小县令赏下‘天子剑’。

&ep;&ep;但皇帝终究是皇帝,君心难测。

&ep;&ep;一个小小县令,究竟如何能拿下祁王的天祝山,这个江县里,可藏有什么猫腻?

&ep;&ep;“待会儿见了陈县令,都客气一些,别跟以前似的,对地方上的官员随意甩脸色,也不许问人家伸手要银钱。”

&ep;&ep;七月份的天气,太阳毒辣的很。

&ep;&ep;宣旨太监是个胖子,一路走来浑身冒汗。他难受的擦掉额头上的汗渍,嘴上言辞警告手底下的人,心里却在想着,等进了江县以后,得想个法子查看一番,好回去给陛下交差。

&ep;&ep;不久后,派遣去江县通传的一个小太监回来了,模样瞧着慌里慌张的。

&ep;&ep;宣旨太监见状呵斥道:“慌里慌张,成何体统,你——”

&ep;&ep;没等宣旨太监把话说完。

&ep;&ep;就听那小太监神情惊恐道:“干爹,不好了,在咱们来之前,有定州的人来过江县!定州,最近可是疑似有瘟疫出现的!”

&ep;&ep;一句话说完,让这群仪仗队的人集体露出惊恐的表情。

&ep;&ep;宣旨太监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,慌忙将轿门帘子拉上,尖叫道:“咱家可是陛下的奴才,要亲自侍奉陛下的,可不能沾染上这脏病!”

&ep;&ep;-

&ep;&ep;“绝对不能让皇帝的人进咱们县区!”

&ep;&ep;县衙,县太爷办公房。

&ep;&ep;富春此刻总算是冷静下来,虽然遗憾这次没能亲手把龙袍披在县太爷身上,但这会儿显然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应付。

&ep;&ep;他把手里的龙袍递给裴家姐妹,又用手帕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,这才继续说道:“负责宣旨的太监,肯定都是皇帝身边的人。要是让他们发现了江县的真实情况,后果绝对不堪设想。”

&ep;&ep;江县的煤矿,兵工厂,地里的庄稼,壮观巍峨的县区城墙,足足两千多人的精良军队,甚至还有数千蛮子俘虏……

&ep;&ep;以上几乎每一条,都明晃晃呈现了他们的‘二五仔心思’。

&ep;&ep;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条!

&ep;&ep;富春看向陈庚年,心痛道:“主公!您才是真正的天子,该登基的明君!若是去见大晋皇帝的使臣,还得屈尊给他们下跪,属下实在不忍主公受此屈辱啊。”

&ep;&ep;办公房里。

&ep;&ep;其余人听到富春的话,都纷纷表示赞同。

&ep;&ep;“咱县太爷绝对不能给那些人下跪!”

&ep;&ep;“县太爷才应该登基做皇帝。”

&ep;&ep;“想到县太爷要给他们下跪我心里就生气,他们不配!”

&ep;&ep;“可是大晋皇帝带来了好多钱财奖励,听说有千两黄金,和千两白银。”

&ep;&ep;“娘嘞!一千两黄金,那可是足足一万两银子!这皇帝人还怪好嘞。”

&ep;&ep;“好个屁,有点臭钱了不起,等县太爷做了皇帝,这天下都是县太爷的。”

&ep;&ep;“想个办法,不让他们进来,但是金子银子要留下!”

&ep;&ep;办公房里,一群人义愤填膺。

&ep;&ep;躲在角落里,用椅子护着自己的陈庚年看起来弱小、迷茫又无助。

&ep;&ep;他先是满脸警惕的看着那件龙袍,被裴蕊、裴莲姐妹俩收起来,随后又看着自己这帮二五仔属下,痛苦的皱起眉头。

&ep;&ep;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!

&ep;&ep;自从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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