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人凶狠,没想到西蛮人对自己人也这般凶狠。

&ep;&ep;“嗯。”耶律枭点头,眼眸越发幽暗,原本回城后的期待心情也因为这一事情而沉下来,他语气平缓的道:“我们金蛮人,就是这种处理方式。”

&ep;&ep;简单粗暴,看起来就没什么脑子,但真的管用。

&ep;&ep;以杀止万事。

&ep;&ep;沈落枝心口微沉。

&ep;&ep;真要让耶律枭将这些人都烧了,这天花疫病确实就中止了,她的大好机会也就这么溜掉了。

&ep;&ep;“等等。”在那蛮族将士要去做的时候,沈落枝咬牙道:“我,我大概可以救他们,我还有办法预防这种类似的疫病。”

&ep;&ep;“在我们大奉,生过这种病,我还曾瞧见过人治疗、煎药。”

&ep;&ep;那蛮族将士听不懂沈落枝的话,倒是耶律枭抬眸,神色冷漠的看了她一眼。

&ep;&ep;这一眼中,暗藏审视。

&ep;&ep;察觉到他的视线,沈落枝似乎是有些扭捏,她上前一步,纤细的手指勾住耶律枭的袖口,凑过去,把脸贴在他的心脏上,用力的拥抱他,在他胸前道:“耶律枭,我救活他们,你答应我一件事,好不好?”

&ep;&ep;耶律枭喉头微动。

&ep;&ep;这才正常。

&ep;&ep;熬鹰驯马都有一个过程,他相信迟早有一天,他会让这来自大奉的郡主死心塌地的跟着他,但绝没有这么快。

&ep;&ep;这位大奉郡主就算是对他动心了,贪恋他带来的快慰,也绝不会这么快臣服。

&ep;&ep;借此与他讨价还价,才是沈落枝现在会做的事。

&ep;&ep;“除了放你离开。”耶律枭垂头,幽绿的眼眸望着沈落枝柔媚的侧脸,道。

&ep;&ep;沈落枝点头,说:“好。”

&ep;&ep;就算是耶律枭要送她走,她现在也不会走,她要将她这几日受过的所有苦处、大奉死掉的流民,全都百倍的还回来。

&ep;&ep;苍天助她,才刚到此处,这金乌城便生了一场天花,若是利用好了,她不仅可以保住自己,还可以弄死这里的所有人。

&ep;&ep;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。

&ep;&ep;火把噼里啪啦的烧着,沈落枝昂起头,与耶律枭道:“找一头生了疫病的母牛来,如果没有生病了的母牛,便直接找一头健康的母牛来,再找一些药材,然后将这些人都抬到不通风的帐篷里,每个人都放进去。”

&ep;&ep;“让抬病人的人都捂住口鼻,手上要缠绕上绷带,不可直接接触他们的皮肤、身体。”

&ep;&ep;“我要的药有当归、□□、灵仙、半夏、重楼——”

&ep;&ep;她提的所有要求,耶律枭都答应。

&ep;&ep;他也不问“能不能治好”,只全都让人按着沈落枝的话去做,然后寻了一个干净的帐篷来,这帐篷极大,里面摆着各种砧板工具,看着像是个临时的膳房,其余人都被赶出去,只有耶律枭抱着胳膊站在后面,看着沈落枝忙活。

&ep;&ep;金乌城内是有药材储存的,他们常年行兵打仗,肯定会准备一些伤药,而沈落枝唤来人生火,煮药,捣药,亲自熬出了一盆盆的乌色中药。

&ep;&ep;她熬药的时候,蛮族士兵没找到生疫病的母牛。

&ep;&ep;西蛮人爱吃肉,牛羊什么的根本养不住,拿到了就直接吃,偶尔还会把伤了的战马吃掉,偌大一个金乌城,什么牛都没有。

&ep;&ep;现在要找母牛,只能出去找。

&ep;&ep;那就取不出牛痘了。

&ep;&ep;沈落枝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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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去想别的办法。

&ep;&ep;她看过的医书上记载过其他几种办法,痘衣法,痘浆法,旱苗法,水苗法。

&ep;&ep;她最后选了水苗法。

&ep;&ep;水苗法很简单,取痘痂三十粒左右,用专门的捣药杵研成细末,和净水调匀,以新的棉花吸收,再捏成指甲盖大小,塞入健康人的鼻腔内,六个时辰取出。

&ep;&ep;一般七日内身体发热、面上生痘,便是成了。

&ep;&ep;“这种疫病,在我大奉被称为天花。”沈落枝道:“天花来势汹汹,但是不会二次染病,所以只要取一些稍弱的病源沾染,让健康的人熬过这一次就好,至于那些已经染了一次轻症的人,不会再染第二次,这天花便控制住了。”

&ep;&ep;沈落枝道。

&ep;&ep;一旁的耶律枭听到此时,眼眸里终于闪过了几分冷色。

&ep;&ep;“郡主的意思,是让孤这金乌城里的人都得上一次天花?”他道。

&ep;&ep;沈落枝手指一顿。

&ep;&ep;她明白耶律枭的意思——若是这法子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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