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营地的裕王世子明斐,自然也同样身在其列。

&ep;&ep;不曾想,在自己离开林场之后,竟然还发生了这样惊险的事情明斐想想就觉得心有余悸,又念及九公主转赠猎物给自己的人情,不由拧起眉毛,转身披了外衫,撩开营帐便往外走去。

&ep;&ep;他老爹裕王此时仍蹲在帐外,对儿子带回来的秋羚啧啧称奇,一边研究它后腿上的伤势,一边长吁短叹:哎哟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啊!

&ep;&ep;念叨着念叨着,忽见明斐行色匆匆地走出来,满脸严肃,似是要立刻外出的样子。裕王不禁一愣,起身冲对方道:臭小子,你这是急着要去哪呢?

&ep;&ep;去面见陛下和九公主,明斐并无隐瞒之意,回答道,之前已同父王说过了,九公主把这头秋羚转赠与我后,便允了儿臣与阿矜率先回营。

&ep;&ep;嗯,本王记得,裕王微微蹙起眉,但这也不至于让你特地前去面圣

&ep;&ep;不曾告知父王的是,儿臣在回来的路上,还抓住了一个行迹十分鬼祟的太监,并将他盘问了一番。

&ep;&ep;明斐道:虽然当时未曾听出什么破绽,但儿臣以为九公主在那之后险些遇难一事,定然和那太监脱不了干系!

&ep;&ep;他语气果断,目光坚定,俨然心意已决,看得裕王不禁将眉头皱得更紧,沉默半晌,方才叹息似的说:此事盘根错节,难窥全貌,你大可佯作不知,又是何必要蹚这趟浑水

&ep;&ep;父王曾教导儿臣,我辈习武之人,熟读兵法谋略,自当恩怨分明。明斐淡淡地说,九公主既对儿臣有恩,那么,在她有难处之时,儿臣又岂能坐视不理,去做那种辜信负义的小人呢?

&ep;&ep;他字字句句里满盈固执,听得裕王竟是不由一愣,登时有些哑口无言。

&ep;&ep;沉默良久之后,在明斐拢了拢外衫,正要转身而去时,他却伸手拧了拧眉心,忽然叫停了儿子的脚步,说道:等等。

&ep;&ep;明斐顿了顿,回头看他,眼中泛起明显的狐疑。

&ep;&ep;裕王哼笑一声,快步上前,一巴掌拍上儿子的后肩,朝他吹胡子瞪眼:不是要去帮九公主破案吗?还愣着干嘛,走啊!

&ep;&ep;父子俩都是练武练惯了的,脚程不慢,但来到皇帝的营帐附近时,不远处却早已有了不少探头探脑的人,约莫有一半都是想来看看究竟出了何事的。

&ep;&ep;而不知道为什么,皇帝竟然也对这些人假作不见,任凭其在旁围观这倒真是稀奇。

&ep;&ep;明斐不着痕迹地连连挤开几个人,凑到中央,尚未定睛去看,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高亢的马嘶,将他差点吓得一跳。

&ep;&ep;你们看那儿!那匹马是怎么回事?

&ep;&ep;有人如此惊呼,明斐便也顺势转头。只见一匹黑马被拴在一根实木圆柱上,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,正在不停地踢动四蹄,或干脆用脑袋狠狠撞向木柱。

&ep;&ep;咚、咚,一声接着一声,看上去诡异万分,令人背后都不禁泛起几分森森冷意。

&ep;&ep;明斐仔细看了两眼,心下顿时了然。

&ep;&ep;这就是九公主的那匹坐骑,它竟当真疯成了这样!

&ep;&ep;难道那御马苑是故意把这种得了癫症的马,分到九公主手里去的?

&ep;&ep;他想起那个陈太监所自报的家门,不由心思电转,抬眼看向站在黑马旁边、正冷冷盯着这头畜生的明昙,刚准备扬声说话时

&ep;&ep;陛下,请容妾禀。

&ep;&ep;一个语气平缓的女声传来,音色好似山泉泠泠般动听。明斐讶异扭头,便见一名身穿秋香色宫装的妃嫔正款款上前,眉眼如画,仪态端庄地冲皇帝深福一礼。

&ep;&ep;嫔妾入宫之前,曾与家父学过一些辨认马类的法子。瑛妃说,方才就见这马举止异样,实在古怪,其中似是有些蹊跷不知陛下可否准妾靠近些,仔细相上一相,或可能够看出它是为何而突发癫狂。

&ep;&ep;皇帝眯了眯眼睛,望着主动请缨的瑛妃,不动声色地说:相马这件小事,何须让你亲自来做?随便差个御马苑的太监过来便是。

&ep;&ep;然而,在他这话出口之前,旁边的人群里便已然传出了细微的窃窃私语声。

&ep;&ep;这就是瑛妃娘娘?唉,倒诚如传闻那般美貌端方,但可惜

&ep;&ep;是太仆寺马厂那个许协领的女儿吧?啧啧,身为一宫主位,居然上赶着认马?倒也不嫌丢人

&ep;&ep;彭大人慎言!您莫非没听到陛下刚才说的话吗?

&ep;&ep;咳咳,依老夫之见,虽然瑛妃娘娘的出身不好,却也着实是个狠角色

&ep;&ep;是啊是啊,各位大人难道忘了?昔年,这位瑛妃娘娘曾心怀大义,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三公主送去羌弥和亲,并借此良机青云直上,稳坐二品妃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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