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向高长松手吐口水,高长松扭头不忍看,这画面太鬼畜,怕看后笑场。

&ep;&ep;先说他来此时,未见其人白仙就躲了个老远,高长松远望着,只见他将己身蜷成了个刺球球,似想往前滚。

&ep;&ep;高长松看后大惊,想他也不知从哪得来的天才创意,当然是不成的,他背有刺,岂不得陷进泥里?

&ep;&ep;于是大喊道:“白仙请慢一步!高十二郎有事相求!”

&ep;&ep;他将法力融入喉中,声音嘹亮得紧,白仙听后背先抖了抖,随即舒展开,朝高长松勾他的小手手道:“来的是高十二郎呀!”奶声奶气、奶声奶气的,听得高长松都快忘记手上的疼痛了。

&ep;&ep;白仙一屁股坐在垫子上,上半身支着往高长松手看,却又展现出“望而生畏”之姿,只盼屁股再往后蹲些。

&ep;&ep;高长松汗颜道:“可有异?”

&ep;&ep;白仙奶道:“也不是有异,就是我有些怕。”

&ep;&ep;高长松:“?为何?”

&ep;&ep;“因为妖怪都怕雷呀!”他挺起小胸膛解释。原来妖怪对雷畏惧已久,往大了说,凡是妖怪要修成人胎,又或要修行涨寿数、想升仙的,都会遭五雷轰顶,这就是常说的渡雷劫。而道教有一中心法术名为“五雷正法”,不少破为凶悍的道法皆是由此演化而成的,被雷劈多了,自将对雷的畏惧一代代传承下去,更别说高长松这手中所含之雷气,乃汇集道教精纯之气,比寻常雷更厉害些。

&ep;&ep;白大仙想,自己光能压住心中的畏惧看他的手手,已经很不得了了!

&ep;&ep;好在他的口水也能治雷劈后的焦黑,于是便以扭曲的姿势“呸呸呸呸呸”,高长松也催动灵气修复。

&ep;&ep;高长松:哎,难得找白仙治伤,怪不习惯的,手眼下黏糊糊的……

&ep;&ep;高长松本想在白仙这练招雷,可看白仙这模样,若看他如此,还不给吓死了,只得先回去。他想自己雷符也不多,不若先诵《高上景宵三五混合都天大雷琅书》,多作体味,下回或能一次成了。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又过几日,葛巢如法炮制在王家染坊行荡秽科仪,又伐走那引雷入体的丧木,高长松便张罗着将他家的旧匠人买下。

&ep;&ep;以身份论,这群人投胎抽中下下签,在唐直接生了个贱籍。

&ep;&ep;唐代有“良贱不婚”之说,这贱包含惰民、乐户、渔船、伴当、世仆、丐民等等,寻常匠人属士农工商之工,可王家的匠人都属“世仆”,算贱籍。他们的法律地位等同牛马,是不算人的。

&ep;&ep;高长松接过公契,至此这五匠人便属他,高长松自然不会让他们住在高老庄,安排在染坊后院。这五人听后都不大肯,面带畏惧之色。

&ep;&ep;高长松想后道:“院中作祟的萧氏女已被净尘大师超度了,不必担心,看这院内多敞亮。”

&ep;&ep;闻“萧氏女”三字,匠人中年纪最大的顿时一抖,脸上的褶子越发深了,他是五人中最有威望的,其余人都看他,只见他向高长松深深拜下,也都照做了。

&ep;&ep;高长松给唬了一跳,他平日里最常见的是拱手礼,哪见过这阵仗?赶紧将人扶起来了。

&ep;&ep;*

&ep;&ep;买定匠人又缴租,这“千里之行始于足下2”的第一个任务便完成了,种田系统的根据地中也多了一块新地图,跟其他买定的产业不同,高氏染坊明后跟了个小括号,后面写“租”。

&ep;&ep;高长松无语:也太细致了吧!

&ep;&ep;经营上染坊跟豆腐坊肖似,都吃手艺,王家旧方已被对家尽数学去了,高长松既想做这生意自然要推陈出新。

&ep;&ep;相较前代,唐代染业空前发达,待发展至盛唐,街上随时可见绯红、绛紫、青绿等颜色。明皇也流行过一阵,尤其受佛教人推崇,认为其色有驱邪之效,故僧人袈裟色为明皇。只可惜到唐高宗时期,皇帝认为其色近乎于日,日是帝王的象征,又不许百姓用了。

&ep;&ep;眼下正处武德四年,百废待兴,百姓多还是穿灰粗布,可随休养生息、家富足后,街上的颜色也靓丽了些。

&ep;&ep;王家曾经的对头,也是眼下古格镇最大染坊,便是因染了手绿,闻名于此,曾听说有胡商路过此,为其布色泽惊叹,还带去唐朝卖了。

&ep;&ep;高长松翻了《天工开物》,发现甭说青绿了,绯红、靛蓝、绛紫、明黄等色的染法一应俱全,这可是后世智慧的结晶,靠此想要在染业上有所建树,还不是轻轻松松?

&ep;&ep;为此高长松观察一阵子街景,直接跳大红大紫就有些过了,试水的话靛蓝不刚刚好?

&ep;&ep;《天工开物》上有明确的造靛法,什么“蓝草叶与茎多入窖,出蓝汁后,每一石浆液放五升石灰云云……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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