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这点小事,就不劳烦警察了。”马明义见他们态度坚决,就知道毛不思的软磨硬泡根本不起任何作用,拉着她就往外走。

&ep;&ep;本以为毛不思不乐意,谁料她这会儿跟变了个人似的,居然不声不响,真跟着他出来富鸾大厦,这态度反而让马明义不安了。

&ep;&ep;立在花坛不远处,马明义望望手指不停摸着玉葫芦的毛不思,只见她一脸凝重,不知道再想些什么,当下,就从口袋里掏出什么,猛地往她脑门上拍去。

&ep;&ep;还没等毛不思反应过来,就见黑影从天而降,伴随着清脆的‘啪’一声,黄色的符咒不偏不倚的正中眉心,本能促使她后退,谁料身后正是花坛,就这么一屁股坐了上去,幸好马明义眼明手快,出手拽了她一把,才没让她在花坛里滚两圈。

&ep;&ep;“马明义!”毛不思被拍了一巴掌,又出了糗,脸顿时涨成红苹果,一把把额头上的符咒拽下来,团成团冲着马明义胸口砸去,怒道,“你故意的!”

&ep;&ep;“哪能。”纸团很轻,砸到身上全然感觉不到力度,马明义还握着她的胳膊,“我见你一直走神,跟鬼上身前奏的,怕你着了道。”

&ep;&ep;“我堂堂毛家第十七代传人,要这样就着道了,非得把祖宗得气的活过来不行。”毛不思嫌弃的努努鼻子,下巴昂的高高的,活像只炫耀羽毛的孔雀,不久就狐疑回神,“你真的不是故意想打我?”

&ep;&ep;“我是那样的人么?”马明义垂下眼,神情看上去有点受伤。

&ep;&ep;“当然不是。”他这副模样,反倒惹得毛不思有些无措,只好自打脸,把之前说出的话再度吞了回来,“我这不跟你开玩笑嘛。”

&ep;&ep;说着,还强装友好的用肩膀撞了下马明义的手臂。

&ep;&ep;是所有的捉鬼师都这么单纯好骗,还是只有毛不思这样?马明义之前担心她是真的,之后装无辜自然是假的,反倒是毛不思的举动,让他打心底忍不住想笑。

&ep;&ep;可能只有她这样吧,马明义又不由自主的想了想自家的亲姐。

&ep;&ep;“所以,你刚才怎么了?”

&ep;&ep;“那鬼来了。”

&ep;&ep;“朱山公墓的?”

&ep;&ep;“嗯。”毛不思点点头,继而又把眉毛皱成一团,有些迟疑,“不过,他一直没进去。”

&ep;&ep;没进去?对上马明义不解的眼神,毛不思抿着唇,个中缘由,她也不清楚。

&ep;&ep;就在之前,她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,这股杀气伴随着夏风吹到富鸾大厦周围。她被保安堵在门口,心里又急又慌,毕竟东西是她带过来的,万一不小心害了无辜的人,她真的要金盆洗手,没脸呆在江湖了。

&ep;&ep;毛不思只好集中所有的神识,去感受那股无形的怨。

&ep;&ep;只是这股力量却没有冲上富鸾大厦,而是不停地在周遭徘徊,毛不思能感受到它的冲击力度,它的杀气越强大,玉葫芦的温度就越高。

&ep;&ep;好似游乐园里的过山车,不停地往高处冲,就在毛不思以为他要冲上云霄的瞬间,突然九十度转弯,立刻摔落消散。

&ep;&ep;仅留下微弱的力量徘徊,弱到连毛不思都很难感知,再然后,她就被马明义一巴掌拍的回过神来。

&ep;&ep;怎么会突然衰落的这么厉害,这太诡异了。

&ep;&ep;毛不思翻身从背包里掏出降魔杖,关键时候,法器可比她好使多了,“与其自己瞎想,不如去寻求真相。”

&ep;&ep;“小心有诈。”马明义带着灭魂的手串,眼睛又瞧不见这些个东西,倒是不怕,“他能设计你来永川,就知道不是个无脑的。”

&ep;&ep;鬼魂是什么来头,有什么目的,他们有的也仅仅是表面的猜测推断而已。

&ep;&ep;“那正好,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本仙姑就替天行道,收了那邪祟。”毛不思把降魔杖在手心转了几圈,更何况……毛不思眼角的余光扫过富鸾大厦,依旧毫无邪气可寻,正常到有些反常,连方才鬼魂的气息也没留下,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”

&ep;&ep;降魔杖感受到空气中徘徊的微弱鬼气,微微泛起幽蓝的光,毛不思轻敲掌心,原地转了几个方向,才向着最降魔杖幽暗的西北方走去。

&ep;&ep;毛不思口中哼唱着古怪的歌谣,马明义跟在她身侧,却怎么也听不真切。

&ep;&ep;“落雨大,月光光;水浸石,照地芒;点燃的灯笼自己走,没脚的花鞋进厅来;床底珍珠化为鸟,笼子中□□跑出街;背后的耳朵在何方,有人闭眼寻你来……”

&ep;&ep;☆、一声六叔

&ep;&ep;俩人沿着花坛,向着西北方向越走越远,满街的灯火开始渐渐黯淡下去,脚下的马路不知何时有了大片的水渍,踩在上面溅起细小的泥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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