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滱水的源头地带,河谷狭窄陡峻。南岸的官道逼仄,最宽处只能四马并行,狭窄的地段只能勉强通过马车,两匹马并行就已经是极限。

&ep;&ep;李宪选定的伏击地点,就是官道最狭窄的地段,南面就是沟壑纵横的大山。

&ep;&ep;道路狭窄,完颜婆速的八百多人只能排成两路纵队,所以行军队伍拉得很长。

&ep;&ep;方杰、司行方、李天成从三条山沟里面杀出来,完颜婆速根本无法集中力量反击,完全凭借个人战斗力硬碰硬。

&ep;&ep;方杰掐头,司行方击腰,他们两个人勇不可挡,女真鞑子只能拼死后退。

&ep;&ep;李天成的任务是斩断女真鞑子的尾巴,遮断女真骑兵和中间汉儿军之间的联系。前面的女真骑兵纷纷后退,李天成所部一个连在两面夹击之下,一时间压力倍增。

&ep;&ep;因为战场上没有回旋空间,特种营这个连的战士同样只能和敌人硬碰硬。

&ep;&ep;骑兵硬碰硬,战损一比一,这是基本常识。

&ep;&ep;战场地形不利,并非针对某一方,而是敌我双方都不利。李天成所部面临的局面,比硬碰硬还要糟糕。

&ep;&ep;战场狭窄最糟糕的地方,就是前面和敌人硬碰硬的战士,即便能够击杀当面之敌,因为无法策马闪避歇息,就只能被迫继续战斗下去。直到前面的战士力尽而亡,后面的人才能递补上来。

&ep;&ep;敌我双方都是拼命,战斗一爆发就进入白热化状态。整个过程根本没有丝毫取巧的余地,纯粹就是用人命换人命。

&ep;&ep;李天成所部杀入敌群,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扩大自己的地盘,让两百八十人能够展开,从而把兵力优势发挥出来。

&ep;&ep;在这种古怪的战场上只能一命换一命,特种营的损失自然越来越大,不到一刻钟就已经损失了一个排七十余人。

&ep;&ep;李天成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,顿时气得怒吼连连,再也不敢保存实力。手中的一对金瓜锤指东打西,每一次都是全力击出,要么磕飞敌人的兵器,要么把尸体砸得支离破碎。

&ep;&ep;首先击溃和汉儿军之间的结合部,让身后的契丹战士开始冲击中间汉儿军。李天成翻身杀回来,重点打击越来越密集的女真骑兵。

&ep;&ep;李天成虽然年纪不大,但他力气悠长,招式刚猛。双锤击出,必然有两个敌人遭殃。不是战马的马头被砸碎,就是敌人的身体被砸烂。

&ep;&ep;李天成瞬间化身死神,女真鞑子除了哀叹时运不济,就只能徒唤奈何。女真鞑子拼死抢夺通道的念头被遏制,李天成终于确保自己的士气不被击溃。

&ep;&ep;三员猛将打头阵,在敌群的前中后全力以赴冲阵,自然势不可挡。除了伍什长、百夫长能够抵挡三五合之外,女真普通骑兵再也没有还手之力。

&ep;&ep;女真鞑子也不是钢筋铁骨,殊死的搏斗不能击退敌人,信心也会受到打击。尤其是主将完颜婆速一死,顿时全军崩溃。

&ep;&ep;有的惊慌失措之下策马跃进河谷,当场摔得马死人亡,那倒也省事。但是绝大部分逃入山谷密林,麻烦可就大了。

&ep;&ep;李宪命令的第一目标,是全歼完颜婆速所部女真鞑子,第二目标是夺取中间汉儿军手中的辎重粮草。

&ep;&ep;方杰、司行方都在江南水乡长大,驾船泅水是他们的强项。不管是大江大河,还是深湖海湾,他们都无所畏惧。

&ep;&ep;但是北方的骑射搏斗还是第一次见到,他们的应变能力自然受到限制。看见敌人纷纷弃马逃入山林,方杰和司行方顿时不知所措。

&ep;&ep;现在天色似亮非亮,大山之中雾气茫茫,如果冒冒失失进山追杀敌人等于找死。

&ep;&ep;在这个需要立即取舍的紧要关头,李天成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指挥职责:“方杰率部在此清理残敌,同时挡住西进通道,防止溃兵冲击夏侯泰后背。司行方所部随我杀散中央汉儿军,赶紧把敌人的辎重粮草截下来!”

&ep;&ep;完颜婆速率领八百女真骑兵是为了增援老爸的中军大营,汉儿军押运的粮草辎重、殿后的契丹效死营都还没有挪窝。等到他们察觉前面出了问题,已经大势已去。

&ep;&ep;李天成和司行方并驾齐驱,双锤一棍率先冲入辎重队列之中,那些汉儿军根本没有丝毫反抗意志,甚至连战马都不要了,全都双手抱头蹲在路边。

&ep;&ep;“如果粮草辎重出了问题,小爷我就把你们碎尸万段!”

&ep;&ep;李天成马不停蹄,对路边的汉儿军大吼一声就急冲而过,直奔后面的契丹效死营杀过去。

&ep;&ep;战斗到日上三竿,终于尘埃落定,战场的喧嚣戛然而止。

&ep;&ep;原来,契丹效死营的千夫长泰赤兀不自量力,竟然挥舞着一根狼牙棒冲上来,企图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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