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这些,对他来说,曾经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啊,可现在,系统却让他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,哪怕只是一丝丝,也让他悸动,感动,甚至疯狂。

&ep;&ep;他拽着眼前君墨的袖子,看着少年人清俊干净的面庞,干涸了整整十年的心,迫切地生出了一丝希望。

&ep;&ep;他拽着他,就像是当年将尊严践踏在泥潭里,也要苦苦哀求着保留下来的双腿。这里面有希望,希望外围却只剩下了疯狂和扭曲。

&ep;&ep;即便重生了,腿仍旧有保不住的危险,这该死的失语症,仍旧像梦魇一样死死地拽住了他。

&ep;&ep;不够!

&ep;&ep;原来即便是弄死了那些伤害他的人,仍旧不够!

&ep;&ep;他还是恨,还是痛苦,只要轻轻一个念头,就能攥紧了他的心脏,随时将他拽进疯魔的泥潭!此时此刻,除了抓住眼前的袖子,他脑海中竟再没有了旁的想法。

&ep;&ep;“师弟!”孟清云大惊,看着林霄的样子,心知他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。

&ep;&ep;然而此时此刻,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了,甚至不敢乱动,眼见着林霄攥着君墨袖子的手骨节凸起,紧得发白,顿时心头一抽,忙道:“你别激动,有什么我们慢慢说,这小畜生我让人看着就在这里,不动他。等你好了,只管你来管教。”

&ep;&ep;萧柔和肖子烨同样神色紧张,看着从来都是仙风道骨、处事淡定的师弟变成了这幅样子,那一双淡然的凤目里充满了让人难过的绝望和痛苦,下意识地就忍不住心头难过,即便是有些看不惯他清高的肖子烨,此刻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种难过的感觉来。

&ep;&ep;撕拉。

&ep;&ep;一声轻轻的响声,却是林霄扯断了君墨的袖子。

&ep;&ep;众人心中下意识地一惊,下意识地看向了林霄,却见他怔怔地看着那片衣袖,眼神渐渐空洞,嘴角却扯出了一抹苍白至极的笑容出来。

&ep;&ep;三个人的瞳孔瞬间一缩,想说些什么安慰他,却见他睫毛颤抖了一下,缓缓地闭上了,而他因为紧绷着腮帮子而血腥了口腔的血,也悉数顺着唇角流了下来。

&ep;&ep;“师弟!”孟清云急忙叫了他一声,然而林霄已经昏死了过去,安静得像是死了一般。

&ep;&ep;孟清云抱着林霄的手紧了紧,脸上倏地浮上怒气。他忽然抬手,砰地一掌拍在了君墨的胸口,竟是将他生生打得撞破了门,吐着血摔在了院子里。

&ep;&ep;孟清云抱着林霄,眼神凛冽:“小畜生!你便是再对他不满,他也是你师父!当年若非他,你早就随你君家一家变成了枯骨,若非是他,你君家一家便死无葬身之地,只能落得被野兽果腹的下场!

&ep;&ep;丹药炸炉一事到底如何本座不想多说,但是今日,他到了此刻仍旧护着你,你明知他濒临走火入魔,竟还主动割断袖袍,乱他心神!其心可诛!”

&ep;&ep;院子里的君墨捂着胸口,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,他咬了咬牙,沉声道:“君墨不敢,只是……只是见师尊需要静养……”

&ep;&ep;后面的话,他忽然间说不下去了。

&ep;&ep;脑海里不知怎的就闪过了刚刚那抹痛到了极致,也绝望到了极致的苍白微笑,他的手忍不住僵硬了起来,那被眼泪滴落过的手背,灼烧似地疼痛了起来,甚至压过了他胸口断了肋骨的疼。

&ep;&ep;他拢在袖袍下的指尖,死死地掐进了掌心,只是片刻便一手的血色模糊。

&ep;&ep;他死死地盯着孟清云怀里的林霄,只觉得刺眼无比。

&ep;&ep;那人苍白的侧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,唇边的血,很快就将孟清云罩在他身上的长袍染红了。

&ep;&ep;君墨死死地看着他,甚至孟清云让他跪着不许起来都没有在意。

&ep;&ep;他不停地在心中问自己,为什么这个人的反应不一样了?为什么他没有用那种愤怒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?为什么他要露出那种笑容?为什么……为什么突然就不一样了?!

&ep;&ep;没有人能告诉他,也没有人能够让他明白为什么他心中会生出那种烦躁的感觉。

&ep;&ep;距离他重生已经有一年了,他小心翼翼地丰满着羽翼,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收拾这伪君子的机会。

&ep;&ep;丹炉炸膛是他设计的,为的就是给这个人一个教训,以林霄的性子,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,就算是装得再好,也肯定会因为怀疑他而暴露本性。

&ep;&ep;林霄是个什么人?

&ep;&ep;看似人模狗样,一身正道正骨,然而内里却是怎么样卑鄙下流的一个人啊。

&ep;&ep;除了救了他这件事情是真的,帮他埋了家人的尸体是真的,其余的都是假的,那些关心,那些看似为了他好,实则刻薄的对待,那些一步步让他成为残废的折磨,仅仅只是为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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