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不,”那和尚轻轻摇头,道:“贫僧的意思是,这个问题太难回答,施主该给些香油钱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”乔毓扭头就走。

&ep;&ep;“施主,”那和尚叫住她,声音轻缓道:“你现在正处于迷惘之中,不知该去往何方,贫僧或许是唯一可以帮你的人。”

&ep;&ep;乔毓听这话有那么点儿意思了,转身回去,道:“怎么说?”

&ep;&ep;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,笑道:“无牵无挂,四大皆空。”

&ep;&ep;乔毓心下微动,摸出一块银子来,递到他手里去:“师傅不妨详细说说。”

&ep;&ep;那和尚笑道:“沙门问佛:以何因缘,得知宿命,会其至道?佛言:净心守志,可会至道。譬如磨镜,垢去明存,断欲无求,当得宿命。”

&ep;&ep;乔毓咧开嘴,狰狞的笑:“师傅,我是花了钱的,你再说些有的没的,我就揍你!”

&ep;&ep;“施主,混口饭吃而已,”那和尚听后也不恼,笑吟吟道:“不用做的这么过分吧?”

&ep;&ep;乔毓嗤笑:“佛祖也需要香油钱吗?”

&ep;&ep;那和尚不以为忤,徐徐道:“佛祖不需要,但是僧人需要。”

&ep;&ep;乔毓顿了顿,迟疑着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&ep;&ep;那和尚道:“施主自己都不知道,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?”

&ep;&ep;乔毓心下一动,盯着他打量一会儿,慢悠悠的笑了起来:“有点意思。”

&ep;&ep;那和尚同样向她一笑,转身前行,乔毓想了想,催马跟了上去。

&ep;&ep;岐州遭了水灾,不乏有灾民涌向长安,京兆尹便在金光门外施粥赈灾,此外,又不乏富户、善人与僧众左右帮持,或出钱物,或出人力。

&ep;&ep;那和尚与那小沙弥似乎经常到此处来,寻个地方一坐,便陆续有灾民前去问病,似乎是精通医术的样子。

&ep;&ep;乔毓盯着看了会儿,若有所思,那小沙弥却跑过去,道:“施主,师傅说他一个人忙不过来,叫你去帮忙。”

&ep;&ep;乔毓模棱两可的“唔”了声,过去问那和尚:“我能帮什么忙?”

&ep;&ep;那和尚正给人探脉,闻言道:“施主擅长什么?”

&ep;&ep;乔毓想了想,道:“我脸皮特别厚,特别能吃,还特别能打。”

&ep;&ep;那和尚扭过头去看她,不知想到什么,忽然笑了起来。

&ep;&ep;最后,他道:“既如此,便留下来同贫僧一起帮灾民看病吧。”

&ep;&ep;乔毓心下愈发奇怪:

&ep;&ep;他如何知道我会医术?

&ep;&ep;难道他认识我?

&ep;&ep;也不对,我现下正是郎君妆扮,他如何认得出来。

&ep;&ep;心里如此想,她脸上却不曾显露出来,随便寻张椅子坐了,当真开始帮人诊脉。

&ep;&ep;岐州水灾严重,灾民何其之多,远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帮持完的,直到太阳西沉,暮色渐深,那和尚方才结束了这一日的问诊。

&ep;&ep;乔毓坐了大半日,屁股都没挪窝儿,站起身后,先活动一下筋骨,还没等说话,却见那和尚自袖中取出一封信,递到她眼前。

&ep;&ep;“明日午时,到大慈恩寺里边去,将这封信交给你见到的第一个人,”那和尚道:“你想知道的,他都会告诉你。”

&ep;&ep;乔毓怔住了:“什么?”

&ep;&ep;“必须要是午时,不能早,也不能晚,”那和尚目光平和的看着她,徐徐道:“如果你擅自将这封信拆开,那就什么都见不到了。”

&ep;&ep;乔毓总觉得这事有点玄乎,但这和尚神神道道的,又似乎有一点靠谱儿,她捏着那信封,一时之间,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
&ep;&ep;那和尚微微一笑,向她合十见礼,戴上斗笠,协同那小沙弥,就此离去。

&ep;&ep;乔毓立在原地,目送那两人身影离去,消失在视线之中,方才翻身上马,返回邢国公府。

&ep;&ep;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,将影子拉得很长,莫名叫人生出几分瑟缩感。

&ep;&ep;要不要去呢?

&ep;&ep;好容易遇上这么一个机会,乔毓舍不得放过。

&ep;&ep;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
&ep;&ep;她决定去看看。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暮色将将来临时,宫人们便将显德殿中的宫灯点亮,夜风自半开的窗棂中吹入,送来了花木特有的清新气息。

&ep;&ep;明德皇后逝世之后,昭和公主与晋王便时常往卫国公府去陪伴染病的外祖母,每日晚间,也会去显德殿拜见皇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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