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心思?”弦月不觉得这世道中还有傻子会真的痴心相恋吴柳从。

“那傻子以为,得了吴柳从的真心。他也能走我这条路,成为令人艳羡的战王爷。”冷严道。

“恐怕不只是这样吧!”张伯冷哼道。

“张伯,实不相瞒,这吴柳从,实在是,唉!她这次怀了多胎,本就是凶险,她却不知自重,今日见了红,战王府内的李府医勉强保住了孩子,可是我怕这今后一直到生产再出什么差错,毕竟这是…”冷严看着弦月再不说话,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,自然也是懂了他的意思,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。

“唉,幸好老夫早就预料到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,这颗秘制的药丸你拿回去,将它喂给她吃下去,定然能够安稳生下孩子。”张伯叹了一口气,不想再向他们解释太多。

二人出了张伯的房间,弦月将手搭在冷严肩头,十分无所谓的说道:“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侥幸了,你没必要这样为难自己。”

“别这样笑,你这样比哭都难看。”冷严似是十分不满弦月洒脱的样子,甩袖离去。

弦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:“大哥,自从你离世的那天,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笑了。张伯,你说,他会不会是我大哥?”

“他是不是先皇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您再终日饮酒作贱自己的身子,就会让我们的苦心白费。”张伯在里边凉凉地说道。

弦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转身走了,曾经最爱的女人成亲,他顺势多喝了几杯,这不算是什么酗酒吧,只是给自己一个彻底当下她的机会罢了。

张伯老了,自然是不懂年轻人的风情。

和无所谓的弦月不同,张伯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凝重,对着月色沉思,明明是为了治病救人才做了医者,可是如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?

罢了罢了,就当是忠君爱国,就当是只为了救吴柳从腹中孩子的命吧。

冷严回去就将药丸掺在吃食里给吴柳从吃了,当晚李府医来请脉,诊了许久,只留下一句“王妃娘娘身子安好,不必担忧”就离开了。

感觉到他心里有事,冷严也随后跟着他出了门。

“李府医,王妃的身子可是有偏差的地方?”不是冷严信不过张伯,只是事关弦月的安慰,他就不得不用上十万分小心。

“呵呵,冷大人,既然有鬼罗锅帮忙保胎,您又何必再来惺惺作态的问我?我不过是个平凡郎中罢了,医术自然是比不过他的,为了王妃这一胎,他居然把看家的禁药都拿了出来,吃了这禁言,别说一个吴正了,就是来十个冷大人,这孩子也能保住!”李府医冷声说道。

“既然是这样,也就是天大的好事,不知道李府医为何如此失态,难道你居然是这般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吗?”对待他无端的发难,冷严也没有什么心情让着他。

“呵呵,真不愧是凭借一己之力,从寒门书生到大望的战王爷。您的气魄,真是让李某人胆寒,李某深知本事难以拿得出手,特请辞告老还乡,还望战王爷批准啊。”李府医“噗通”一声,当场就给冷严跪下了。

看他这幅样子,冷严当即忍不住心里这口恶气,一脚踢在李府医的心口上,说道:“别在这里给我装神做鬼的,你若是真有这本事,我也不必在府外求医问药,既然知道自己力不能及,就别搞出妇人那一套,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。老老实实给我在战王府待着,若是王妃这胎不能平安降生,我让你年老之后,也无乡可归!”

李府医听出他话外之意,顿时惊恐地张开眼睛看着他。

端详了半天,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,他颤抖着举起右手,用手指指着冷严道:“没想到我竟然让他给骗了,你到底是誰!有何居心!”

冷严想是没听懂他的话一般,走过来,轻轻扶起他,还贴心地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