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可这都不重要。

&ep;&ep;温江诚只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台词。那句话,像是有魔力,在脑海中不停地回荡。

&ep;&ep;你永远不知道,自己失去了什么。

&ep;&ep;你永远不知道,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东西。

&ep;&ep;他看着孟悦如歇斯底里的脸,一阵恍惚。

&ep;&ep;他好像,已经失去最珍贵的东西,再也找不回来。

&ep;&ep;他的妻子,曾经也和卖花女一样,烂漫像三月花,是全燕城最娇艳的红玫瑰。

&ep;&ep;他曾单膝跪在烛火昏暗的咖啡厅,向她送上一生仅有一枚的戒指,承诺给她一生一世。

&ep;&ep;可最终,他先离弃了誓言。

&ep;&ep;或许,“女巫”并不是真的“女巫”,她只是生活中种种诱惑的化身。

&ep;&ep;他当年没有受住诱惑,才有今天的惩罚。

&ep;&ep;他的妻子恨他入骨。

&ep;&ep;可是,他曾经那样爱她,他曾经把她当做心肝,当做骨肉,当做全世界。

&ep;&ep;他的女儿,好像一生都不能像正常的女儿那样,认认真真地,发自内心地,喊他一声“爸爸”。

&ep;&ep;可是,他曾经那样地,期盼着她的出生。

&ep;&ep;他曾听过她的心跳,看过她七个月时发育出的小脚,看她乖乖躺在妈妈肚子里小小的影子。

&ep;&ep;他还想过,等她出生,要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公主。

&ep;&ep;如今,他都做了什么呢?

&ep;&ep;他的公主,在哪里呢?

&ep;&ep;温江诚茫然坐在那里,心底一阵荒凉。

&ep;&ep;礼堂顶上的吊灯明晃晃照着他的眼,让他骤然感觉,眼睛酸涩的厉害。

&ep;&ep;他好像,什么都没有了。

&ep;&ep;散场后,温江诚借口东西忘带,让孟悦如带着温明澜点走。

&ep;&ep;他独自在礼堂外等着温苏苏。

&ep;&ep;温苏苏挽着容盈的手臂出来,身后跟着江琛。看见他,她似乎很惊讶,脚步猛然一顿。

&ep;&ep;容盈先笑起来,“温伯伯,你来接苏苏吗?我把她交给你啦!”

&ep;&ep;她把温苏苏推过去,挥了挥手,“我先去找我妈妈,苏苏再见。”

&ep;&ep;温苏苏弯唇一笑,“再见。”

&ep;&ep;待容盈和江琛走远,她脸色骤然一冷,对温江诚不假辞色,冷淡至极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&ep;&ep;她没有卸妆,脸上浓重的舞台妆,这样看起来有些妖异,更显得冷漠嘲讽。

&ep;&ep;温江诚猝然顿住。

&ep;&ep;他看着温苏苏冰冷的脸,勉强开口,“忙了这么久,去吃夜宵吧。”

&ep;&ep;温苏苏诧异抬眉。

&ep;&ep;他们找了一家深夜开门的烧烤店。温江诚昂贵的西服跟这里格格不入,好像误入贫民窟的百万富翁。

&ep;&ep;他看着温苏苏熟悉的眉眼,轻声说,“下个月,你就十六岁了。”

&ep;&ep;温苏苏手一顿,嘲讽抬眉,“是吗?”

&ep;&ep;“没过过生日,不知道。”她语气平淡,“怎么,你要给我过生日吗?那你的心肝宝贝温明澜怎么办?”

&ep;&ep;温江诚心里骤然一疼。

&ep;&ep;他忽然觉得,此时此刻,对温苏苏说什么,都显得格外无力。

&ep;&ep;他闭上眼,干脆下定决心。“下个月,我会在兴盛华庭为你们两个办十六岁生日宴。”

&ep;&ep;“到时候,我会向所有人宣布,你们各自的身份。”

&ep;&ep;温苏苏一愣,震惊地张大嘴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问出的却是,“妈妈同意吗?”

&ep;&ep;“我会解决的。”温江诚低声说。

&ep;&ep;他好像忽然被抽空所有力气,十分疲惫。

&ep;&ep;对温苏苏说:“说一说你这些年,是怎么过的?”

&ep;&ep;温苏苏咬了一口烤串。

&ep;&ep;“就那样呗,之前不是说过吗?”

&ep;&ep;“我想听听细节。”

&ep;&ep;细节。

&ep;&ep;温苏苏顿了顿。

&ep;&ep;“我十二岁那年,我升初中的时候,他们拿不出钱给我住宿和吃饭,就想让我辍学出去打工。”

&ep;&ep;“还找好了地方,黑厂,一个月一千块钱工资。”温苏苏勾唇,“包吃包住。吃的是馒头就咸菜,住的是二十多人大通铺。”

&ep;&ep;“但是好巧不巧,我们镇上的扶贫干部是个很负责任的大哥哥,每天都领着我们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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