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根据娘娘所言,即便我们知晓母妃在皇上的寝宫,也是没有法子将母妃带出来,如此,娘娘又何必告诉我们母妃的所在之地,让我家王爷为了母妃而犯险,娘娘,这不是合作,而是单方面的想要我家王爷死。”

皇宫守卫森严,想要入宫,已是冒险,更不用说比皇城守卫更为森严的皇帝寝宫,一旦璃王府暴露,将是灭顶之灾,到时,母妃又当如何?璃王府又当如何?皇帝觊觎臣妻,此臣妻还是同为皇室中人的璃王的正妃,将臣妻的尸首放置在寝宫中,此等丑闻,毁得不止是皇帝的名声,还有璃王妃慕容韵的声名。

容贵妃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,“王妃此言差矣,你和王爷想要知道先璃王妃的安身之处,本宫也没有隐瞒你们,怎能说这个不是何罪呢?至于你们能否将先璃王妃救出来,那是你们的事情,似乎与本宫无关,本宫要的只是一个人的聪明而已,其余的事情,或者是人,本宫不感兴趣,也不想知道,本宫这么说,你可明白?”

在深宫困了数年,容贵妃早已明白此生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,但绝对不会是之前的生活,甚至,她不想再与皇室有任何的牵扯。

“而且,王妃,你觉得本宫有那么大度,那么好心,救出你们的母妃吗?本宫爱皇上,可他的心里,永远都只有慕容韵一人,看不到本宫极其众位姐妹,本宫对慕容韵恨之入骨,可又无能改变,怨只怨本宫没有本事,无法让皇帝爱上本宫。”

这个是容贵妃的想法,从她知道皇帝心中的人是慕容韵的那一刻起,对于慕容韵,她是恨之入骨,但慕容韵已死,尸首被盗,落得一个无尸骨下葬的地步,那一刻,她的心里非常顺畅,可是,老天始终在捉弄着她,兄长给她带来一个让她如遭雷劈的消息,原来,慕容韵的尸首是被皇帝所盗,这些年,她一直都陪在皇帝的身边,并且占据皇帝的寝宫,如此可笑又让人恐惧的结果,她真的不知该同情慕容韵,还是恨她?

显然,容贵妃是知道慕容韵对皇帝司空致逸没有半点男女之情,她深爱也是唯一爱过的人只有先璃王司空宿,也正是因为如此,在得知慕容韵的尸首被皇帝盗走,安置在他的寝宫后,她才会对已亡的慕容韵产生几分同情,连死都不能安息。

“既然如此,贵妃又何须告诉本王妃这件事呢?你若不说,无人知晓母妃在皇宫里。”

容贵妃的脸色发生了变化,眼眸中带着几分戾气,低吼道:“因为本宫不愿,不愿让已死多年的慕容韵霸占着皇上,那种连死人都斗不过的感觉,你永远都不会明白。”

“本王妃明白,爱而不得,但贵妃娘娘,你的诚意显然不够,甚至会造成让我们军覆没的可能你觉得我们会如你所愿吗?”林念菀起身,“我家王爷说了,既然贵妃娘娘知道了父王和翎儿的事情,那任由贵妃娘娘选择,是生是死,皆是命数,谁也阻挡不了,而且,还是那句话,你没有证据,尽管会造成皇帝的猜疑。”她眉宇一挑,“这些年,皇帝对璃王府的猜忌还少吗?你觉得璃王府还会在乎吗?最重要的一点,那便是容贵妃,当你告诉皇上父王和翎儿的事情后,依着皇帝多疑的性子,你觉得你会落得什么下场?”

她讽刺一笑,“久居深宫中的贵妃娘娘,何来势力,能查到连皇帝都查不到的事情呢?娘娘,你觉得到时,你会如何?”

林念菀每说一句话,容贵妃的脸色就差一分,本对她最为有利的局面,结果,被林念菀这么一分析,竟成了死局,即便她身后有人,又当如何?凭借着手下那几人,岂能反了皇帝,根本就是痴心妄想,司空翳正是基于这一点,才会让林念菀这么说,他心里清楚,容贵妃的弊端,从而从此处下手,自然轻而易举便破了容贵妃稳胜的局面,说来,容贵妃再怎么聪明睿智,都抵不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前战神司空翳,他运用兵家之道来对付容贵妃,容贵妃岂有赢得可能?

“司空翳不愧为战神,本宫自愧不如,此事是本宫失算了,不知王爷与王妃要如何?”

林念菀心中松了一口气,她果然蠢笨,幸好有司空翳在身边,否则,真的会被容贵妃所牵制,到时,他们将失去主动权,“我家王爷说,若是容贵妃想要为兄长报仇,必须要听从他的命令,否则,容贵妃只有一条路可走,那就是被废了贵妃之位,或丢了性命。”

容贵妃冷笑的看着林念菀,“王爷这是让本宫成为他的棋子,王爷当真是好计谋。”

“贵妃娘娘多虑了,我家王爷只是觉得容贵妃想得太简单了,未免出了岔子,还是制约一下,当然,贵妃娘娘也可反对,我们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。”林念菀说完,还不忘补上一句,“我们与贵妃娘娘一样,无心皇权。”

从始至终,不论是司空翳,还是林念菀,又或者是林璟珩他们,他们所念的不过是阖家欢乐,安稳度日,再无其他贪念,皇权对他们而言,带给他们的是提心吊胆,痛失所爱,更是丢掉自己的性命。

“你让本宫考虑考虑。”

林念菀没有步步紧逼,“贵妃娘娘何时想明白,让人给我们传个信便可,至于后面如何做,暂且等等吧!”她欲告辞,“若是贵妃娘娘再无其他的事情,本王妃先行告退了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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