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自己亲生的儿子,自己到底是心疼的。这阵子眼瞧着小儿子瘦了这么多,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,他这个当爸爸的,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了。

&ep;&ep;容完早就察觉半夜有人偷偷溜进来摸自己额头了,不睁眼睛他就知道是景父!他顿时有了主意,翻了个身,装出睡得非常不安稳的样子,眉头拧着,难受地拽着自己的衣领,呓语道:“原允……”

&ep;&ep;“……”景父简直吓了一跳。儿子做梦都在惦记着那小子,那小子是给自己儿子灌了迷魂汤吗?!这都过去多久了,已经足足将他们俩隔离开来两个多月了,儿子还没忘掉那小子?

&ep;&ep;景父望着因为生病而面色糟糕的儿子,心情顿时一阵复杂——他怕他儿子和他一样,认准了一个人就犟得不回头,到时候即便是将儿子和那小子分开数年,儿子也忘不了那小子,也不肯找女孩子结婚,那怎么办?

&ep;&ep;容完还要继续演,可景父却像是怕听到他说出什么糟糕的梦话,赶紧起身走了,走的时候脸色异常复杂。

&ep;&ep;容完砸吧了下嘴巴,戏精欲没被满足,有点可惜。

&ep;&ep;他这场重病足足三天才好,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似乎感觉原允来过几次,还给他用冷水擦过额头,本来以为这是错觉,可等他能够下床吃饭了以后,景母告诉他,原允的确来过。

&ep;&ep;景父坐在餐桌的主位上,脸色很难看:“你梦里说胡话了都在惦记!他又一直在门外等着,下那么大的雪,零下好几度了都,能不让他进来吗,我还能真的叫保安把他扔出去吗?”

&ep;&ep;“谢谢爸!”容完忙道,殷勤地给景父夹了一筷子菜。

&ep;&ep;景父愣了愣,摸了摸鼻子,气哼哼地吃掉了那筷子菜,面色却是放霁了。

&ep;&ep;全家人一块儿吃饭,也就景濛相当不高兴了,本来景父是相当抗拒弟弟和那小子的事情的,可弟弟大病一场之后,景父仿佛想开了点儿,对原允那小子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强悍了。

&ep;&ep;最关键的是,原允父亲的判刑出来了,因为情节严重,入狱十年。

&ep;&ep;这完全就是原允没有想到的结果。他甚至做好了和那个人渣同归于尽的想法,可没想到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帮他,对他伸出手,拉他离开了烂泥沼泽。

&ep;&ep;班主任老林接到警方的电话的时候都惊呆了,匆匆把原允叫到办公室来,而原允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,面无表情,心里面除了解脱别无其他的想法。

&ep;&ep;他从办公室出来,站在走廊上,遥遥看着对面教学楼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想要冲过去,紧紧抱住那个人。这么想着,他胸膛里情绪剧烈翻涌,干脆逃课了,书包也不拿。

&ep;&ep;但冲到对面教学楼下的时候,就见容完刚好匆匆从上面下来,仿佛心有灵犀般。

&ep;&ep;容完眼圈有点红,是为原允高兴的,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来,对小孙道:“之前我爸答应过我,要是考进了年级前五十,就能让我们见面,你可别拦着啊。”

&ep;&ep;小孙失笑:“那也不能逃课啊,这样吧,这回不算,我就装作没看见,你们早去早回啊。”

&ep;&ep;其实景父那边态度已经缓和很多了,小孙也能察觉得到,最明显的变化就是,先前景父还暗暗着手准备等高考之后安排景一帜出国,但近来,仿佛想通了什么,将那个计划取消了。

&ep;&ep;“谢谢孙哥。”容完笑了,拽着原允的手,两人出了学校。

&ep;&ep;因为快到年底,虽然天气冷,但街上还挺热闹。原允将容完的手揣在口袋里,心情有些复杂,是那种摆脱了长久以来的阴霾之后的茫然。但容完看得出来,他心情好了很多,吐出来的白气都带着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
&ep;&ep;“允哥,你最近瘦了挺多的。”容完微微侧头看着原允,眼底带着心疼:“有好好吃饭吗?”

&ep;&ep;大约是回乡下了几天,落下了很多课程,原允回来之后就试图将那些课程全都赶回来,再加上警方那边调查他父亲,也经常会传唤他,所以来回折腾,他显得清瘦了很多,显得棱角分明。

&ep;&ep;“瘦了就不喜欢吗?”原允漆黑的眸子里微微带着笑意,看着他。

&ep;&ep;“什么话?”容完吐槽道。

&ep;&ep;原允忽然顿住脚步,转过身来对着他,微微垂下看着他的视线充斥着浓烈的情绪。那是宛如在沙漠中行走了多年的干涸至极的人,看见最后的水源的眼神,浓郁的情感几乎让容完无法承载。

&ep;&ep;容完也看着他,有些动容:“怎么了?”

&ep;&ep;在人来人往的街头,虽然有点出格,但原允仍是忍不住,伸出双臂将容完紧紧搂进怀里。两人的温度贴到一起,脖颈上干燥的肌肤也触碰到一块儿。周围很多人瞧着,但小雪下起来,容完闭上眼睛,觉得有些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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