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塑,听见动静,掀起眼皮子朝这边淡淡地睨了一眼。
&ep;&ep;容完差点都要以为他已经不怕打雷了,但是走过去将茶壶放在床头边,却注意到他腰线是绷紧的——何止是腰线,脖子,浑身都是绷紧的。
&ep;&ep;他房间里的窗帘也被拉得紧紧的,几乎密不透风。
&ep;&ep;一道雷声划破天际,霹雳而来,他倒是显得很镇定,和十二年前那个哆嗦的小孩截然不同,但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糟糕心情。
&ep;&ep;容完忍不住笑了笑,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:“给。”
&ep;&ep;“笑什么?”沈灵殊瞥见他的笑容,不爽地盯了他一眼,满是警告,“你很高兴找到借口走进我的房间?”
&ep;&ep;“……”容完无语地收起了笑容。小心肝儿,自恋是病。
&ep;&ep;沈灵殊喝了口茶水,似乎有些排斥红茶的味道,蹙了蹙眉,将茶杯放回床头柜上,却见容完还站在床边没走,头也没撇,冷淡地问:“还有事?”
&ep;&ep;不得不说,房间里多了个人,带来了几分活人的气息,转移了他的注意力,令他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。
&ep;&ep;“我想留下来。”容完脸上露出实在没办法的神色,犹豫地道:“我,我很怕打雷。”
&ep;&ep;沈灵殊一怔,怀疑地盯着他。
&ep;&ep;容完赶紧道:“是真怕,从小到大就怕,听到打雷看见闪电,洗澡的时候我都能哆嗦不停,身边有谁就攥住谁的衣角,吓得叫哥哥,吓得屁滚尿流——”
&ep;&ep;他越说,越是唤起了沈灵殊什么丢脸的回忆,沈灵殊打断他:“我允许你在我房间里打地铺。”
&ep;&ep;容完:“……”你确定要这么不近男色吗,给你台阶下你都不下?
&ep;&ep;“否则。”沈灵殊眸光晦暗地盯着他:“你就是故意想来爬床。”
&ep;&ep;容完:“……我选择打地铺。”
&ep;&ep;容完憋屈地回到自己房间,把被褥和床单全都抱到沈灵殊房间来,当着他的面,在他床边铺下。好在这会儿正是炎热的九月,即便下暴雨,也不会冷,沈灵殊的房间又足够大,铺两三张床都足够了。在他铺床的过程中,沈灵殊放下书,一直盯着他,黑沉沉的眸子里是难解的深意。
&ep;&ep;待他铺好床,去看沈灵殊,沈灵殊却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。
&ep;&ep;“沈先生,我关灯了。”容完道。
&ep;&ep;沈灵殊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&ep;&ep;灯一关掉,房间里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当中,窗帘又拉得很紧,几乎没有光亮从外面泄进来。只有偶尔雷鸣的电闪将外面照亮,形同鬼魅的枝桠映照在窗户上,显得有些阴森。
&ep;&ep;容完双手枕在脑袋下面,安稳地躺在地上床铺上,被褥很软,他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睡着的。
&ep;&ep;不过,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,就听见床上翻身的声音——
&ep;&ep;沈灵殊似乎辗转反侧,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之后,忍不住将被子盖到脑袋上去,心烦意乱,竭力不去面对外面的雷声。
&ep;&ep;过了十二年,还是怕打雷啊。容完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笑。
&ep;&ep;他翻了个身爬起来,轻手轻脚地没有发出任何动静,走了几步爬到床上去,趁着沈灵殊尚无防备之际,倏然钻进沈灵殊的被子,被子里很凉,沈灵殊从小就一直都是捂不热的体质,他进来之后,反而带来一股子暖热。
&ep;&ep;沈灵殊扭头回眸,脸都黑了,愠怒无比:“你干什么?还说不是爬床?”
&ep;&ep;“沈先生,我怕打雷。”容完两只手捂着自己耳朵,慌里慌张道:“打雷的时候我不习惯一个人睡,不然我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,明天就别想上课了。”
&ep;&ep;沈灵殊凶狠道:“那关我什么事?”
&ep;&ep;容完滑下去,伸出一只手死死揪住沈灵殊后背上的睡衣,另一只手捂住沈灵殊的耳朵,道:“怎么不关你事,你是雇主,要不是来你这里,我今晚就可以和同学挨着一起睡。”
&ep;&ep;沈灵殊震怒:“你还想挨着同学睡,你同学是男是女……”
&ep;&ep;容完连忙更加用力地搂住他的腰,两腿并用,往他身上压过去,打断道:“就一晚上——过了今晚,我立马回我自己房间去,而且,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!”
&ep;&ep;他这样死死纠缠,死死将沈灵殊后背抱住,沈灵殊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,更别说将他踹下去。
&ep;&ep;沈灵殊倒吸一口凉气,脸都气青了。
&ep;&ep;可床上这样多了个人,却叫他并没有什么抗拒的感觉。换作其他人,他何止抗拒,简直要起来将床单清洗八百遍再烧掉,可是这个人,总让他破例。沈灵殊不再动弹,感觉被子里的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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