玫瑰?他可没什么喜好的花,不可能是买给他的,那么只可能是买了送给傅子渊或是别人的了。虽然心底五味杂陈,可沈灵殊依然竭力按捺住不要那么酸溜溜,冷声道:“随他去吧。”

&ep;&ep;给他的卡,又怎么可能收回来?

&ep;&ep;可助理以及另外几个在办公室内商议事情的人都能够明显感觉到,室内的空气冷凝了几分。

&ep;&ep;接下来沈灵殊眉心一直蹙着,脸色黑着,叫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。

&ep;&ep;平日里沈总已是非常苛责,这会儿几乎把“我很不爽”写在了脸上,更是吹毛求疵到了极点,让进来汇报工作的人暗叹倒霉。

&ep;&ep;沈灵殊则忍不住在底下的人汇报间隙,掏出手机查了下蓝色玫瑰的花语——

&ep;&ep;“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。”

&ep;&ep;他脸色更加糟糕了,这指的不就是傅子渊吗,因为多年写信毫无回应,所以才送这么束花过去表明心迹?

&ep;&ep;沈灵殊越琢磨越心里不是滋味。

&ep;&ep;他并不想显得那么小气,可这一瞬间真是恨不能将给容完的卡冻结掉,让容完买花给傅子渊!

&ep;&ep;就在会议室气氛越来越沉重瘆人的时候,外面的玻璃门忽然被敲响,进来的是附近连锁花店的送花工作人员,进来后,迟疑地在会议室里面扫了一圈,小声问:“请问,谁是沈灵殊?”

&ep;&ep;会议被打断,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朝门口看去,都愣住了——实在是太新奇,已经很久没听过别人直讳沈总的大名了,乃至于他们居然一时半晌无法将“沈灵殊”这三个字与沈总对应起来。

&ep;&ep;还是助理率先反应过来:“找我们沈总?”

&ep;&ep;送花的工作人员将一个偌大的精致盒子递过来,道:“有人在我们花店定下的,说是希望沈灵殊消消气。”

&ep;&ep;会议室里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:卧槽!

&ep;&ep;沈灵殊盯着那盒子,毫不犹豫地劈手从助理手中夺过来,紧接着打开,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,心跳有点快,又仿佛焦灼干渴许久的某处终于得到水源被润湿——盒子里面是蓝色玫瑰。

&ep;&ep;原来是送给他的……

&ep;&ep;即便是刻意的讨好或是求谅解,沈灵殊也无比受用。

&ep;&ep;他嘴角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上扬,但是顾及到这么多人在,他还是眉心一敛,将盒子盖上,阻挡了那些好奇的视线。不给他们看。

&ep;&ep;会议室里众人只觉得空气中无形的压迫倏然消散,沈总的脸色刚刚还阴云密布,这会儿跟雨过天晴一样,春风得意得不行,将花盒子往身后沙发一搁,示意刚刚汇报的人员继续……

&ep;&ep;可是汇报的人是继续汇报了,沈总却又掏出了手机……

&ep;&ep;沈灵殊重新查了一遍蓝色玫瑰的花语。

&ep;&ep;这回查到了另外一种说法,是“爱在心头口难开,珍贵稀有的爱。”

&ep;&ep;他面容冷峻,眉头紧锁,耳根却渐渐爬上了一丝红色。

&ep;&ep;肯定是这种含义了,第一种含义,必定是编辑人员出现的错误。

&ep;&ep;无论容完到底在想什么,送来这么一盒花到底是什么含义,不得不说,沈灵殊连日以来糟糕的心情都有所好转。

&ep;&ep;在会议室里氛围放晴之际,容完也来到了沈氏的楼下,没有上去打扰,而是和前台说了声,在楼底下的会客室等待着。上回跟着沈灵殊来过一趟,他的身份不言而喻,走过的人都不敢过多的将视线落在他身上。只是没想到,沈总居然好这么一口。年轻的大学生,敞亮,健康,活泼。与沈总截然相反。

&ep;&ep;容完并不知道这些人心中的想法,只玩着手机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,直到那边沈灵殊的专用电梯的红灯亮了亮,正在朝下降。

&ep;&ep;他赶紧站起来,打算迎过去——买花的钱虽然是刷的沈灵殊的,但他相信沈灵殊不会介意。

&ep;&ep;电梯门一开,沈灵殊两只手抱着花盒子,唇角微微翘着,可似乎是没有想到容完就在电梯门外,猝不及防和容完四目相对。

&ep;&ep;还没等容完露出笑容,沈灵殊立刻神色一绷,将怀里的花盒子扔给了助理,恢复了面无表情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&ep;&ep;助理:“……”

&ep;&ep;容完:“……”这是有病吧,是的吧?